赶到乡试年的时候,这些河房甚至能涨到八两银子一个月的天价。这时各地学子也纷纷化身才艺嫖客,扒着窗户,摸摸自己的妹子,看看别人摸的妹子,一时诗词唱酬,饮酒欢笑,成就文坛佳话。
按照当时人的记载,“南京河房,夹秦淮河而居。绿窗朱户,两岸交辉,而倚槛窥帘者,亦自相辉映。夏月淮水盈漫,画船箫鼓之游,至於达夜,实天下之丽观也。”
裴元倒是不怀疑宋春娘的财力,她能以十里香的名义去恶心那巡城御史,想必也有一些收黑钱的江湖门路。
至少张鹤龄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挺讲究的。
只不过,以宋春娘的斑斑劣迹来看,她不找正经客舍去住,行踪反倒出现在河房,就十分可疑。
以裴元的猜测,宋春娘八成不会银子公然做那种事情。
有钱她也不敢。
不然的话,这等热闹事儿,恐怕一夜之间就会传遍秦淮河了。
莫非她这次又是像之前那样,把人弄晕了自己来?
裴元一面胡思乱想着,一面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绕着。
或许是心虚的原因,他很怕韩千户这会儿偷偷查探他的踪迹。
等裴元觉得绕的差不多了,才借助一个人多的茶馆脱身,迅速的向宋春娘所在的那处河房前进。
到了那处河房附近,裴元却犹豫了起来。
宋春娘不敢晚上出去浪,只能等白天姑娘们休息的时候跑来偷袭。
说不定她现在正处于犯罪过程中。
若是直接登门询问,闹出事端来,不但容易节外生枝,想要再让宋春娘配合可就难了。
裴元当即绕到后院,听着里面寂静无声,于是就仗着身手不错,直接翻身进去。
秦淮河畔寸土寸金的地方,院子也很窄小,裴元大致扫了一眼,就顺着回廊向前院摸去。
他隐约能听到些丫鬟仆人的谈笑声,生怕暴露,只能小心的控制着动静。
听了一会儿,听有人提了一句,“今儿姑娘好像起的比平时晚些,眼看过午了,还没动静。”
也有人说,“想是身体抱恙。早间让送了点心,之后就不让人去伺候了。”
裴元校正了一下定位,心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春娘八成就藏在人家姑娘卧房里,说不定吩咐人的那些话,也都是她说的。
那些歌姬舞女什么的,本来就是夜里打卡,白天睡觉,旁人也不会疑心什么。
想着秦淮河畔的河房里,借住的也定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裴元也没什么心理负担,顺着地图指引,避着丫鬟,悄悄的向那女子闺房摸去。
等到了闺房外,裴元先侧耳听了听,里面却没什么动静。
想了想电视中的那些画面,裴元沾了点唾液,轻轻将窗纸捅开。
接着,裴元怀着略有些激动的心情,将眼睛向那窗纸凑去。贴近一瞧,正看到一双极媚的丹凤眼,在窗纸的那一侧看着自己。
裴元吓了一跳,连忙就要后退。
谁料一只修长纤细的手,猛的刺破窗纸向裴元抓来。
那手用劲极巧,又是顺着裴元刺破的窗纸探了出来,除了轻微的裂纸声,几乎没闹出什么动静。
可裴元正向那窗纸凑去看,离得既近,又一时不备,竟直接被那修长纤细的手抓住了脖颈。
裴元大吃一惊,连忙就要挣脱,却不想那细长的手指下手即狠,力量又大,捏的裴元眼前一阵发黑。
卧槽!
裴元这时候哪还顾得上掩藏什么行径,右手狠狠的向那探出窗来的纤手砸下,接着脚下用力,侧身向那房门踢去。
裴元在悚然意识到宋春娘的危险性后,果断的选择了弄出点大动静。
谁料那抓着裴元咽喉的手闪电般的收回,躲开了裴元的砸击,接着那扇房门猛然洞开,让裴元踢了个空。
裴元心知要糟,不等收回腿来,里面已经拽住裴元的脚踝,顺势往里一拖。
裴元那健壮的身躯,仿佛一条装满粮食的麻袋一样被直接拽了进去。
裴元猝不及防,赶紧不顾形象的迅速在地上滚动。
宋春娘抓不住裴元的脚腕,欺身上前,再次想拿住裴元的咽喉。
裴元心头一寒,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日剧的误导,让他对寻找宋春娘帮忙的事情,充满了盲目的乐观。
等到现在看到宋春娘那狠辣的手段,他才猛然意识到,原来那个搜查官才是我。
裴元后怕之余,用力一脚踢出,想将宋春娘踢开。
谁料宋春娘特别擅长小巧工夫,很轻易的用腿锁住了裴元的下半身,接着再次想来拿裴元的咽喉。
裴元这时候早已经飞快想明白了眼前的局面。
他虽然没受过什么训练,身手很是垃圾,但是却有一身的天生神力。
宋春娘虽然武艺高超,但是怕双方的打斗弄出动静,颇有些投鼠忌器。
裴元刚才就知道院中无非是些丫鬟婆子之类,就算呼救也没什么卵用。
他故意不发声,就是给宋春娘一种事态还能掌控的感觉,尽量让她打起来束手束脚。
然后趁着双方贴身搏斗的时候,直接来一个大力出奇迹。
等到宋春娘扣住裴元双腿再次想要去锁裴元的咽喉,裴元知道机会难得,直接不顾形象的原地翻滚起来。
宋春娘打的正顺手,眼看就要将裴元拿下,这突如其来的一套死亡翻滚,直接滚的她有些怀疑人生。
裴元的力气很大,身体分量又重,在房间的地上翻滚了两三圈,就把锁住她双腿的宋春娘甩脱。
宋春娘仍不甘心,咬牙想要锁住裴元的上身,却不防裴元猛然将她揪起,用力的向桌腿上砸去。
裴元的策略果然生效,宋春娘见要砸到桌子,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怕闹出动静。
只是裴元完全低估了宋春娘的武力,她柔韧有力的纤腰,借着闪躲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弯了回来,接着那绵韧有力的双腿,直接锁住了裴元的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