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川最是了解这群货的德性,只要有肉吃,就绝不会放过。
可他已经答应了马老大,而那黑风那么忠贞,怎么也得让它留个全尸。
他哼了一声,吓唬:“那匹马中了毒,发了疯病,才会跑去牌坊那儿一头撞死,如果你们也想去染那种疯病,拿起刀子抹自己的脖子,就大胆去吃,到时候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不要说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搬尸体的士兵吓了一跳,急急地去打招呼了。
杜西川的话,他们不敢怀疑!
李屠夫小声道:“堂主,这些人就是昨天晚上行刺的人,是吗??”
杜西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问道:“确实,主谋的是那个马老大,其余刺杀的人,全是他帮里的兄弟,你们白马寺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李屠夫仔细回忆了一下,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回道:“应该不可能啊,那马老大是厂卫的人,厂卫为什么要来刺杀你?”
杜西川更奇:“你说马老大他是太监?”
李屠夫一把按住了他的嘴巴,左右看了一眼,眼见没有人,才小声道:“堂主说话还是要小声些为好!”
杜西川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不是你说得吗?你说这马老大是厂卫的人,厂卫不就是太监吗?”
李屠夫连忙解释,厂卫也是一个大的情报机构,自然不可能全部由太监去运作,尤其是在地方上,除非是皇上钦命的监军之类的,太监极少下去。
他苦着脸:“堂主,隔墙有耳啊,我们白马寺是半地下组织,毕竟这凉州城里龙蛇混杂,是整个大渊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城池啊!”
杜西川当然也理解他的担忧,继续问道:“我曾经听俞千户说,马老大叫阎什么来着,是黔州劫粮案的首犯,为什么会是厂卫的人,难道是厂卫让他去劫粮?”
李屠夫摇摇头:“八年前,黔州大旱,田地颗粒无收,地方官员却扣着朝廷的救济粮逼着百姓卖田卖地,马老大被逼着走投无路,只能劫粮求生。锦衣卫、厂卫和白马寺都去参与调查了真相,最后马老大被厂卫弄走了,后来,我们只查到厂卫给了他一个新身份,让他来凉州城当马匪,具体关于厂卫为什么要这么安排,用了什么方法、过程如何,我们都一无所,。”
杜西川百思不得其解,问道:“李舵主,你也知道,我一直生活在凉州,当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医生,也无钱,也无权,更没有与西夏沟通,为什么厂卫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刺杀我?"
李屠夫也是摇头:“从刚才开始,属下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也是一直想不通,凉州城人人都知道的小兽医,为什么会与厂卫有什么联系?你好好想想看,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没有?”
杜西川想了半天,想到了唯一的一种可能性,他又问道:“李舵主,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厂卫与西夏人勾结给王公子下毒,他们知道了我能缓解王公子身上的毒性,所以来谋杀我,让王公子失去后路?”
李屠夫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厂卫想对王公子不利?”
杜西川点点头:“你刚才不是说吗?等太子登基以后,就可能取消西厂和锦衣卫,由白马寺取而代之,如果我是厂卫,肯定不肯束手就擒,来个先下手为强,先把太子的左膀右臂四殿下给控制,让他取太子而代之,就不用担心厂卫的生存问题了。”
李屠夫拍了一下脑袋:“对啊,完全有这种可能性,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堂主果然是堂主,我立刻把这份分析上报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