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车上,安德烈驾着车驶过几个街区,在一片破败的老城区停了下来,他们在破旧的木刻楞住宅群里钻来钻去,最后终于来到黑暗法坛教堂,韩云本以为是一座气势恢宏的东正教圆顶大教堂,没想到只是一座普通的木刻楞房子顶上立着一枚十字架。
“这靠谱吗?”韩云不禁联想到中国农村常见的那种巫婆神汉。
“那些大教堂才不靠谱,只会说些安慰人的漂亮话,而瓦西里神父是真正解决问题的,他在这一带可是声名远扬,光驱魔弟子就有好几位,已经治好了很多人。”安德烈把自己道听途说的事,描述得跟他亲眼所见似的。
他带着疑神疑鬼的韩云信步走入房子里,只见室内陈设与普通俄罗斯民居并无太大区别,不过客厅中摆着一个半人多高的耶稣受难雕像,书架上放着一些基督教经典而已。
瓦西里神父年逾八旬,慈眉善目,胡须和头发都白了,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十字架,言谈举止亲切自然,颇有一点世外高人的样子。
他仔细听完韩云描述的症状后,眉头微蹙,“这种邪门的宗教,我们这里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样吧,我先带你到驱魔的内室,用法器照一下,看看借助万能的上帝之眼,能否窥见这邪魔的真身。”
他示意弟子为安德烈倒一杯红茶,自己亲领韩云往地下室去了。
地下室的墙上画满各种基督教风格的印记,还有描绘地狱与恶魔的壁画,在室内昏暗光线的照射下,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你躺到这里。”瓦西里指了指一张鹿皮鞣制的床,床头摆放着不知哪位神只的头颅雕像,双眼圆睁颇为吓人,床上方一米多的地方悬着一枚发着莹莹绿光的十字架。
韩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躺在床上,瓦西里马上通过床边的皮套把他的四肢牢牢固定。
“神父,这是要做什么?”韩云惊恐地问道。
“孩子,你放松点,有些邪魔在法器照射时,会突然发狂,做出一些危险举动,我这不过是一种预防措施,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集中精力盯着十字架。”
韩云按照神父的要求,注视着头顶上那枚微微晃动的十字架,瓦西里眼睛微闭,开始低声念某种奇怪的咒语。
咒语渐渐由无形化为有形,韩云看到无数奇形怪状的字母和符号在围绕着十字架旋转,一道柔和的光从十字架中发出,照射在韩云额头上。
“邪魔现身!”瓦西里突然怒喝一声,黑虎衣明王的暗影从韩云身上跃出。
瓦西里西方的牛头马面见多了,从未见过东方恶鬼的模样,黑虎衣明王那双铜铃一般的大眼瞪视着他,“你是何方妖孽,也敢召唤本尊。”
“我是上帝的使者,看到上帝的韶光,你还不屈膝皈依。”
“小小凡胎肉体,也敢借天帝之名,喝令本尊,真是可笑,即便天帝本人现身,也不会像你这般无礼,既是天帝的使者,今日饶你不死,不过也要吃点苦头。”
黑虎衣明王说罢,朝瓦西里神父扑了过去,只听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