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这种老一辈子的事情,外公极少跟我提起。
“因为在特殊时期的时候,是张四爷救了老爹一命,吴应松他家老爷子吴珏,就是害老爹的那个。”
他说着,脸上已经有了怒意。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小舅冷哼一声:“既然他们家人都不信这个,我们何必过去自讨苦吃。”
我觉得小舅说的在理。
而且他们家的舅妈,还是个没理都要争三分的人。
我们自己过去,等下怕是又要被她阴阳怪气一番。
小舅也是个在家闲不住的主儿。
板凳都还没有坐热,又去厨房提了两个桶过来。
我不解的问他:“你提桶做什么?”
“抓泥鳅啊。”
他把右手的桶塞给我,一脸得意道:
“我刚从老麻那里把他的秘密基地套出来了,我们现在过去,把他的泥鳅偷完。”
给他一个惊喜。
我呵呵,别是惊吓吧。
他看我一脸的不情愿,没好气道:“你不会真信了老麻说的泥鳅索命吧?”
“我活了二十多年,听过被蛇缠,被狐狸缠的,还是第一次听被泥鳅缠。”
他说完,拿了一顶草帽盖在了我头上。
我没办法,起身去锁门,跟他去抓泥鳅。
小舅说的那个抓泥鳅的地方,我有些印象。
那是在一个山坳里,那里有几块田,但都已经荒废了。
去年和表弟下河捉螃蟹的时候,就是从那里穿过去的。
当时是去的时候是七八月,草长的老深了,比我人还高。
我换了一双雨靴,怕踩到蛇。
从山上下去的时候,我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没忍住捂住了鼻子:“你们俩谁放屁了?”
“你放屁。”小舅没好气道,“哪个正常人放屁这么臭啊。”
我没敢反驳,万一你不是正常人呢。
安钰桥也皱起了眉头:“好像是烂肉的味道。”
我松开鼻子又吸了一口气,确实和之前去文怀村路上,遇到的那些腐烂的动物尸体味道相似。
“八成是哪只笨鸟饿死了。”
小舅不以为然,从裤兜里拿出来两张纸巾塞住鼻子,继续往山下走。
我和安钰桥面面相觑。
心想小舅他真是被泥鳅勾的都魔怔了。
越往下走,那股腐烂的气味就越浓。
走上田坎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到处都是乱飞的绿头苍蝇。
一般出现这种苍蝇,附近铁定有尸体。
安钰桥鼻子灵,领着我们穿过杂草和田坎,来到靠近山体的那块小田。
田里的草倒了大半,四只羊的尸体半泡在水里。
上面围满了绿头苍蝇,还有蛆虫在蠕动。
水下则是围着一群泥鳅,正在狂吃羊身上的烂肉。
奇怪的是,这些死羊的皮都不见了。
??我眉头紧皱,强忍着胃里翻涌,才没吐出来。
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旁边的小舅:“你要的泥鳅,快捞啊,够你吃小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