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老汉还认识外公。
从他听到外公已经离世的消息,眼睛里露出的哀伤大致可以看出,他和外公交情应该还不错。
就着这层关系,我们也不能把人家村里的金蚕蛊偷走。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小舅说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考虑一下。”
我轻轻“嗯”了一声。
我清楚小舅的为人,他自己心里有一杆秤,知道怎么做是最好。
不过,不管他最后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选择站在他这边。
毕竟是亲的。
至于杨阿傩那边……
??小舅背了我一段路后,又换安钰桥背我。
因为他们身上带着金蚕蛊,所以这一路过来也没再遇到什么毒虫。
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小舅在一棵树上看到了唐悦惜留下的标记。
??这里已经靠近峡谷外围,瘴气淡了不少,可视范围也变得宽阔了许多。
“他们进山后往南方位走了,我们去那与他们汇合。”小舅说完,用手上的匕首划掉了树上的记号。
他拿着罗盘走在前面,安钰桥背着我紧跟其后。
走着走着,我感觉背后发凉,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我回头往后看了一眼,结果看见后面得雾里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手里还握着一把镰刀。
“那那那……”我慌的直拍安钰桥的肩膀,“那…我们后面有人。”
他停下脚步转身,那人已经从雾里走出来了。
??是杨阿傩。
“吴浔。”他喊了小舅一声。
小舅这才停下脚步过来,他看到杨阿傩的时候,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杨阿傩的表情也不好看,他手里紧握着镰刀,我感觉他随时会举刀朝我们劈过来。
“把金蚕蛊交出来。”他声音冰冷道。
“暂时还不能给你。”小舅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我们需要借用金蚕蛊去拿断魂草,等用完了就还你。”
杨阿傩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眼趴在安钰桥背上的我。
我心虚的把脑袋往下缩了缩,整个躲在了安钰桥背后。
本来是答应他帮他找回金蚕蛊的,这会儿金蚕蛊就在小舅手上,我还不能让小舅把金蚕蛊还他。
怎么说都是有愧于他,实在是无颜面对啊。
他黑着脸握着镰刀朝我们靠近,小舅也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我感觉安钰桥已经做好跑路的准备了。
“我和你们一起进去,你们拿到断魂草后必须把金蚕蛊还给我,不然……”
他用镰刀砍断旁边一根手腕粗的椿树,以此表明他的态度:
“我不一定能胜过你们,但我若出全力,我保证你们的下场,不会比死了好过。”
小舅点头,算是答应他的加入了。
断魂草生长的那座山和峡谷是紧挨着的,从峡谷出来后在路上能看到不少动物的尸骨。
刚进山不久,我们就遇到了成片的食山蛊。
幸好有金蚕蛊在手,它们才不敢靠近。
但也不曾走远,黑压压的一片爬到石壁或者树上,紧跟在我们身后。
等待可以吃掉我们的时机。
大概往南方位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在路面上终于看到了人的足迹。
循着足迹一路过去又走了十多分钟,我们在一棵楠树下找到了重伤的成缘。
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腹部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上面插着的是……金刚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