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顺答应一声,背起了牛二顺。
刁大河笑着叮嘱:“受了外伤,要从内养。先养性,再养心。性要善,心要和。不要一个念头错了,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就不好了。”
牛二顺回头道:“谢谢您提醒了,要不说您是名医呢!不过光听说您治疗不孕不育有一套,想不到对这狗咬人也这么有研究。”
刁大河道:“我不喜欢研究狗怎么咬人,我喜欢研究狗为什么咬人。”
此时,绕在一边的小川感受到了敌意,对着牛二顺和牛三顺呲起了牙。
牛二顺只觉得大腿内侧一凉,拍了下牛三顺的肩膀道:“老三,咱们快走吧,锅里煮的红苕熟了。”
兄弟俩落荒而逃。
看兄弟俩走远,刁大河伸手从竹篓里掏出那只肥大的野兔子,放在了耿瞎子旁边。
耿瞎子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给我兔子?”
“看你可怜!”
“老子用不着你可怜,无功不受禄,兔子抓紧拿走!”
刁大河哈哈笑着道:“要什么功劳啊,你今天见面一个问题就值这只兔子了,拿着吧!”
耿瞎子笑骂道:“你是真鬼!行,没白让老瞎子替你说一回话!”
说完举起了兔子,仔细端详了起来,一点儿也不瞎,表情还贼得意。
…… ……
回到家时,秀芝正在洗衣裳,一盆水红的发紫。
院子里挂了不少红的、蓝的、三角的、四边的。
刁大河伸手摸了下洗衣盆,果然用的是凉水。
连忙跑到屋里提来暖水瓶,往衣盆里加热水。
秀芝道:“哥,别加了,一会儿又要烧热水。”
刁大河道:“一点儿都不听话,不是不让你洗衣服么?不是不让你用凉水吗?”
秀芝振振有词道:“我听话了啊,你看我洗的这不是衣服啊,这都是咱俩的内裤。还有、还有,我没用凉水啊,我用的是热水,不信你现在摸摸。”
刁大河笑了,伸手把秀芝的头弄了个乱七八糟。
秀芝哇哇大叫,把自己手上沾的水弹到了他的脸上。
刁大河怒道:“李秀芝,我和你拼了,你把洗内裤的水往我脸上弹。”
秀芝咯咯咯的笑,“谁让你来惹我的,活该。”
洗完剩下的内裤,刁大河帮忙挂在了晾衣绳上。
晚上辣炒斑鸠,秀芝嫌太油腻,只吃了几口,注意力反倒放在了那盘白菜熬土豆上了。
吃罢晚饭,喂鸡喂狗,收拾妥当,准备上床。
秀芝自从吃过饭,便坐在书桌边上,点着煤油灯忙东忙西。
刁大河以为她在记工分或者学习文化知识,也就没在意。
等外面的活忙活完,刁大河半躺在熊皮褥子上时,这才发现秀芝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件红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