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刚气跑了李秀丽,没走几步又遇见了冯茹,刁大河觉得他今日可能犯桃花。
冯茹低着头站在路边,身上衣服干净却是补丁摞着补丁,头上围着一个绿头巾,像是一棵树一样。
刁大河把身上的枪从右边肩膀挪到左边,随口问道:“冯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冯茹低着头半天没有回答。
人家不想说话,他自然不会强求,扬扬眉毛就要一笑而过。
谁知他的步伐刚刚启动,冯茹却嗫嚅的开了口,“你、你还是别去打野猪了,太、太危险了。”
刁大河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这该死的魅力!
“冯老师,谢谢你的提醒了!
放心吧,‘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敢接这个活,我就有办法应对。
对了,我必须和您强调一下,我是有老婆的人,和我说话可影响名声。”
“你想什么呢?”冯茹的声音大了起来,“我知道你有老婆。
我就是、我就是看你帮过我,所以才、才提醒你一句。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再说了,要说名声差,还有比我的名声更差的吗?我还、还会在意这些吗?”
几句话说完,也不等刁大河回应,冯茹低着头也跑了。
…… ……
下午,刁大河带着被马凤兰赶鸭子上架的李建军去给野猪设陷阱。
野猪出行有来路有去路,也就是前进和撤退不走同一条路线,其实这是很多动物的本能,大概率是遗传基因告诉它这样更加安全。
刁大河和李建军到了地边,认真观察之后,找到了野猪群的来路和去路。
在野猪的撤退路线上,用钢丝设下了七八处陷阱,又预选好了伏击的位置。
后半夜一两点钟,刁大河从床上爬了起来。
秀芝紧紧拉住了他的手,担心的说道:“哥,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太危险了!”
刁大河俯身在秀芝脸上亲了又亲。
“不用担心,你哥连熊瞎子都弄得回来,几头野猪不算啥,我去去就回。”
提上手电筒,背上枪,出了大门。
李老三和李建军早已经等在大门口了,看来这俩人性子挺急。
“东西都带了吗?”刁大河问。
李建军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道:“听你的吩咐,一个洋铁盆一根木棒,都带了。”
李老三拍拍身后道:“和你背的一样,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二百发子弹。”
李秀丽家里也没有备用电池了,手电筒灯光昏黄,三个人就借着这点儿光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进。
李建军道:“早知道做几个火把了。”
李老三丝毫不给大侄子面子,直接怼道:“去苞谷地还敢点火把?你不怕把庄稼都点了啊?你要是把咱村的苞谷地给点着了,你信不信一家一块石头把你给埋了?”
李建军不吭声了。
又走了一会儿,李老三对刁大河说道:“大河,要不你把那破玩意关上得了,我觉得有那个手电筒还不如没有呢,这么大的月亮,看得清楚路。”
刁大河关闭了手电筒。
果然,刚才开着手电筒的时候,路是黑黢黢的,现在关闭了手电筒,路反而明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