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顺和牛德宝商量,“爹,这回咱们要是抓住了,自己留几只吃呗?”
“吃个屁?不是说了这次要是抓住了竹溜子,就拿去送礼,把你们哥几个弄到李主任手底下去。
哪怕能进去一个人呢,以后咱们爷们在村子里也能横着走了。”
说完他蹲下身,扒拉一下地上几根被踩弯的,按着草折断的方向,带着几个儿子拐进了一条岔路。
…… ……
一片梯田之上,麦田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金黄灿烂。
麦浪在微风中摇曳,虽显得稀疏且矮小。
麦田里,人们忙碌的身影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卷。
男人们挥舞着镰刀,手一拢,手一挥,便割下一束麦子。
女人们则紧随其后,将割下的麦子捆扎成束,动作娴熟而迅速。
老人和小孩紧紧跟随,捡拾着掉落麦穗,还有脱落的麦粒。认真细致到了极限,经过的地方连麻雀都找不到吃的。
马凤兰娴熟的捆扎着麦束,看秀芝速度稍慢,就帮忙捆了几束,直到秀芝追上了她的进度。
“秀芝,昨晚那个了吧?”马凤兰笑的很奇怪。
农村妇女在一起,平常啥都敢聊,话题开放到令人发指。
秀芝脸红了一下否认道:“什么那个了?没有!”
马凤兰麻利的捆好一束麦子,轻放在一旁,然后直了直腰说道:“还想骗我,我又不是没从那时候过来过。你平常干活比我可不慢,今天却落在我后面,肯定昨晚上有情况。”
马凤兰说话毫不避人,声音大的和广播喇叭差不多。
顿时忙碌的人们一顿哄笑,仿佛一瞬间身体的劳累都减轻了不少。
一个妇女接话问道:“哎,秀芝,那个刁知青整天穿个白衬衫文质彬彬的,有劲儿不?”
秀芝的脸像一块大红布,闭着嘴不肯答话。
另一个妇女见状笑道:“我听说城里人最没用了,孙福堂他闺女就嫁了一个城里人,她跟我说那男的每回顶多折腾一根烟的时间,就不行了。”
李寡妇跟着说道:“大河不一样,挺强壮的,我估计啊,他能折腾两根烟。”
干活的众人又全都笑了起来,声震四野。
社员们各忙其忙,但是开始议论纷纷。
秀芝耳朵尖,听得清楚,大部分人说的都是“城里人不行”“银样镴枪头”之类的话。
秀芝有些遭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