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面对谢沉身上那股几乎要压得人喘不上气来的气势，蒋遮神色倒还淡定，只是那依旧在不断衰老的皮肤却提醒着他，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谢家小儿，没想到，你还能活。”蒋遮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利器刮过玻璃，带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谢沉眯着眼睛，蒋遮这话可真是话里有话，意味深长。
没想到他还能活，是说他应该如同前世一样，悄无声息地死掉，还是说刚才蒋遮设计的那个局没能要了她的命？
谢沉没有多想，而是漫不经心地挑起了唇角，“你这个老不死的都还活着，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蒋遮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浓郁的阴鸷之气，目光死死地盯着谢沉，眼中尽是惋惜之色。
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他一定守着京州不离开，拿到这个躯壳才算完。
可现在，他为了躲避谢源的迫害，远走到沪市，所有的小动作都是悄无声息的进行，难免就拖慢了他计划的进度。
如今，谢沉不仅也学会了道法，而且这水平比他还要高上一筹。
他所有的计划，都落了一个空。
“我人生的前十八年，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全都是你们姜家害的。”谢沉站在门口，目光幽冷地落在了蒋遮身上，“你准备好还债了吗？”
谢沉的话不带一丝感情，站在不远处的常宁已经吓得浑身哆嗦。
今天之前，他也只是以为谢沉能打，身手好一些而已。
但现在，谢沉跟姜家老祖斗法，把姜家老祖元气耗尽，而他却是没有丝毫损耗，谁更胜一筹，常宁就算是瞎也察觉出来了。
今天这个局，姜家老祖怕是没法全身退出去。
只是，姜家老祖如果在他常家出了事儿，姜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常家……
常宁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就算是懵了头，也不会去拐带陆沅沅……
他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他的好大儿能给点力，帮他把事情给圆回来。
“谢家小儿，你想要怎么样？”姜家老祖抬头，目光阴沉地落在了谢沉的脸上。
他的确是算计了谢沉，但他不信谢沉真敢要了他的命。
毕竟，谢沉现在在沪市求存，而他姜家在沪市的地位，一般人撼动不起，就算是走了下坡路又怎么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姜家的能量，想要搞死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谢沉，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人总得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谢沉似笑非笑地扯起唇角，目光幽幽地落在了姜家老祖身上，“不然，岂不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要蹦跶出来肆意妄为？”
虽然被谢沉给内涵了，但是蒋遮却并没有生气，只当谢沉在逞口舌之快。
“代价？”姜家老祖轻嗤一声，“弱者才需要为自己做下的事情付出代价，而强者，就是可以肆意妄为。”
谢沉不说话，只是轻轻扯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长。
弱者？强者？
这老头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跟自己死鸭子嘴硬呢？
谢沉一点都不惯着这老头，手指轻轻一动，一道符咒就落在了蒋遮的额头，“你说的对，强者就是可以肆意妄为。”
随着谢沉这一下点过去，蒋遮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意识开始变得混沌，人生的前几十年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一时间，让他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