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听实话吗？”
他又要说些什么？
贝尔纳黛忽然有种并不算好的预感：
直到现在，她已经从这人是父亲这个可能性，更倾向于这人真的和父亲来自同一个地方。
只是斯塔话里的语气让她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性。“罗塞尔已经死了。”
贝尔纳黛她的情绪顿时泛起一阵巨大的波动，一种“危险预感”让斯塔不得不后退半步重新站定：
“我话没说完，你别这么容易给自己老爹咒死。”
贝尔纳黛这才平息内心中一时产生的空落感，而斯塔也没有真的让“虚实之间”这条腰带消耗一张“卡”来“变身”。
真是的，都这么大一个人了，成为天使了都，还那么容易产生苦涩的情绪？
斯塔有些困惑：
“莫非他‘呓语病患’时沾染到的‘欲望’领域的权柄真让周围人容易心情激动一点？”
“还是如同‘白造’的说法，他本身就是一个会同化别人的‘污染源’？这相当于被动开着‘共情’了啊。”
这也说得通，毕竟他经常加持着“惑乱”产生的被动，“惑乱”本身就相当于一种“共情”的翻版。
面对正在思索的斯塔，贝尔纳黛一时也恢复了镇静。
她一挥手，用豌豆藤蔓交织成一张吊椅，坐了上去。
青色的枝条侧遮着她蒙着细格黑纱的脸。
如果熟悉感的来源不是因为斯塔是他，那刚刚贝尔纳黛这样反应无异于自己泄露出异常——难道她真把斯塔当作是自己的亲人了？
好在斯塔并没有在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停留太久，忽略了贝尔纳黛的异样，只是感慨起“神秘学家”的“神秘再现”真好用。
斯塔跟贝尔纳黛接着说道：
“只是罗塞尔距离完全消亡也不久了。”
贝尔纳黛眉毛微动，听着这句话后就将视线投向了斯塔。
“你想知道罗塞尔复活的细节吗？还有‘黑皇帝’的细节……”
斯塔顿了一下，像是断章一样没有后续地跟贝尔纳黛说道。
要说就早说完，这是基本道理，但贝尔纳黛知道斯塔这样做的目的——
看来是想在她这里把情报卖一个好价钱。
但是她想了想，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因为关乎到神灵层次的秘密，是有代价的。
甚至于，这种秘密所需付出的报酬，比斯塔给她提供晋升序列2仪式线索以及帮助她完成仪式的人情还要更大了。
这时候，可能重要的不是她能给出什么，而是对方需要什么。
至于把斯塔打至跪地强行逼迫他吐露出来？
先不说贝尔纳黛是秩序善良的阵营，不会“忘恩负义”。
也不谈贝尔纳黛自身从斯塔身上感觉到的危险，单单是那种所谓的“熟悉感”，就让她动不了手。
所以，她略微偏头，用潜藏着无数暗流的平静湖水般的语气柔和道：
“你开个价吧。”
豪横！不愧是继承了罗塞尔大帝遗产、身为“要素黎明”首领的“神秘女王”。
斯塔这一刻感受到了贝尔纳黛背后敢于让自己开价的底气。
于是他想了想，不再矜持：
“我想跟你要一个人，是你手下那位养女嘉德丽雅……”
讲到“养女”二字，斯塔感受到了一股实质性杀气的目光，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加快语速继续说下去：
“是她船上的一个人，我想征调一下。”
“这个没问题。”
贝尔纳黛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又好像没有，便只是简单答应了斯塔，没有细听斯塔后面到底想要什么。
“其次，我需要一件‘神秘学家’的非凡特性，你是对抗着‘摩斯苦修会’的‘要素黎明’的首领，又是‘窥秘人’途径的天使，不要跟我说你没有。”
斯塔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丝毫让步。
因为这关乎他以后的晋升，本来他准备用那次廷根市的人情跟贝尔纳黛换的，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似乎也可以提前提出来了。
毕竟，以“虚实之间”来“变身”，是可以让他提前体验后续高序列能力的。这样一来，他又多了一项可以拿来战斗的底牌。
而“篡改”途径序列4的魔药主材料是：“知识”领域的源质——“知识荒野”所对应的两条途径的序列4非凡特性。
也就是说他可以在偏向知识神秘侧一面的“信息”（“隐者”）途径的序列4“神秘学家”，和偏向知识现实侧一面的“完美者”（“文明”）途径的序列4“炼金术士”，这两个选择之间，选一个作为之后晋升的序列。
而斯塔的想法自然是用“神秘学家”作为自己晋升的方向。
毕竟，能从贝尔纳黛获取到魔药主材料，这是直接就有线索的，不用自己再去劳心费力了。
而相较于“炼金术士”这个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高大上的“职业”，“神秘学家”无疑对斯塔来说吃香很多。
毕竟，按原来发展，“隐者”从塔罗会上旁听到一些秘闻就能在这个序列4阶段做到快速消化魔药。
那斯塔掌握了一整个这个世界的最高级别顶层秘密，岂不是入口即化？
对于他这个预备“神秘学家”而言，能够一到序列4就完全让扮演进度的经验条达到一半以上，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划算的选择。
况且，相较于“神秘学家”“神秘再现”的核心能力，“炼金术士”的能力看起来就不足一提了。
“炼金术士”虽然能为自己制造的物品注入灵魂，给予一定的生命，但其生命炼成不如“耕种者”途径（即“大地”途径）的“古代炼金师”。
也许能够手搓“变形金刚”的“始源火种”，或者“eva”的“高达”等。
但斯塔没准通过天使位阶的“月亮”途径“创生者”，也可以达到这个程度呢？甚至更好！毕竟“炼金术士”只是半神，而“创生者”是“生命”领域的天使。
至于从“炼金术士”这个名字可以猜想到的“炼金”能力，亦或者“工匠”能力的加成及进阶——能够更好打造神奇物品。
斯塔有着“搜查符咒”可以重复地析出负面效果强大的神奇物品的非凡特性，再来重新熔炼。
哪怕手法粗暴了点，可在“幸运儿”的幸运以及“虚实之间”加持过的“投骰”的强大效果下，再怎么说都能“不歪”出货的——这可比去抽一些游戏的“大保底”好多了。
顶多再不行、或者还是很麻烦的话，斯塔和两位“命运”途径的序列1天使都有交情，到时候请祂们略一出手施加幸运，他不信这样都制造不出好装备。
而“神秘学家”的“神秘再现”就不一样了，这种能力可以别无仅有，独此一家。
“神秘学家”能从掌握的神秘学知识里汲取力量，创造魔法或巫术，而对应的神秘学知识越少人知道，越不流传，这种法术就越强大。
以斯塔所知晓的“童话魔法”，以及各种源自“超古代”的传说异闻，到时候一晋升，战力岂不是蹭蹭蹭往上狂飙？
除此之外，“神秘学家”能够便捷地使用各种具有神奇效果的能力——这从贝尔纳黛使用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童话魔法”就可以看出其画风。
又强又靓。
正因此，对于“神秘学家”的“神秘再现”，有谁会不喜欢呢？
至于其中的危险，指的是头上那个名为“隐匿贤者”的家伙吗？
自从那天“隐匿贤者”被某人吓走之后，连贝尔纳黛这个天使隐约间都明白她最大的危险是谁了。
所以，哪怕序列4的非凡特性已经很珍贵，甚至“要素黎明”也没有多少。
贝尔纳黛在想要知道她父亲一些情况、已经为此苦苦追寻上百年的心理下。
她抿着嘴唇，最终还是答应了帮助过她的斯塔这个要求：
“好……”
只是，在斯塔这边听起来，贝尔纳黛的语气，怎么感觉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