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宇文日,元同仰面大笑,挖苦道:“苦役将军回来了?此番有何感受啊?”
“哼!你这绵里藏刀之徒,我本以为你是为我着想,感动得我两晚没睡,没成想你这是在诛心,每一碗茶都深深刺痛着我。”
“你只做了几日劳役,便自觉痛苦难耐,那么伺候你的兵卒该如何作想?你府中那几百奴隶又该如何作想?身处其境,方知其苦啊!”
“哼!方知其苦?我只会想着自己的苦,何来心情顾及他们呢!”
“如此看来,你这苦役期限还是短啊!要不然,给你再加一段刑期?”
“那有何不可!有你在,即便做上一年,我也甘之若饴。”
“不说玩笑了!铁兄果真没有感悟?”
“我又不是蠢蛋,怎能没有所悟!此前,我自觉与他们距离很近,但他们心里永远有一堵墙,把他们与我这个统帅隔开。
经此番劳役,他们的心与我拉近了许多,我更加了解他们,他们也更加敬重我。我以为,上下同心在我军已有萌芽。这便是徐生真正的用意吧!”
“知我者,铁兄也!铁兄者,真统帅也!”
“莫夸我,你一夸我,说不定又憋着坏招。”
“绝无坏招,倒是有两件事要与你商议。其一,铁兄回营已有半月,对朝中动向一概不知,这未免有些不妥。”
“这有何妨,父亲每日都上朝,我回去问他便是。”
“大人所见的是实情,而他再转述与你,定也掺杂了他的成见;你自己去看,也是实情,不过其中只有你的判断,而没有他的成见。
所以,铁兄要朝堂面圣,用自己的双眼捕捉圣意,这对我们的下一步计划至关重要。”
“好!我听徐生的便是。那另一件事是什么?”
“这半个月的训练颇有成效,我以为可以改变一下策略。”
“如何改变?”
“此前,所有兵卒是按原有建制组成的编队,还是相熟者在一起。我以为,有必要把他们打乱,按新的规则重新编队,这样才能进一步促进融合。”
“此建议甚好!如何重新整编,让金一刀和熊亮他们操持便是。恐怕我那宪台又会门庭若市了!”
“那是当然,如果你的宪台门可罗雀,只能说明我军出了问题,兵卒间的矛盾被掩盖了。”
“这件事你与金一刀他们商议定夺,我明日便回朝堂观龙颜。”
“还有一事铁兄需提前准备,请齐王入局,为安抚圣心做铺垫。最好找个合适的机会,请他到军营来。”
“对,这也是我所虑之事,不安抚圣上的心,我与父亲的心始终都悬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