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军人,为国出征当仁不让。如果我们也跟那些老狐狸学,只想着捞一些实惠,这大魏国会是什么样?如果你懂得有功而不居,或许就能减轻圣上对你的猜忌。我问你,你今日呈上的奏折都写了什么?”
“我只是写了奖励将士的名单,还有一些战况呈报,战死三千人,斩敌两万余,受降八千,无非就是这些了!”
“你若提前跟为父商量一下,圣上今日就不会发难了!”
“圣上发难?在朝堂上?”
“你啊!太不了解这朝堂,太不了解圣上了!你越是打胜仗,圣上就越忌惮,本来圣上想借夏军削弱宇文军的实力,没成想你又带回五千人,怪不得圣上看了你的奏折会不悦。
你有如此大劫,威望提升了,军力又增加了。你说,圣上能高兴吗?”
“看样子,我这拼死赚来的,又得交给圣上了?”
“那是当然!你以为圣上拿你的奏折当圣旨,这是你的荣耀啊?他是想陷你于不义,如果你无法让圣上安心,你这个奏折就是我宇文家的催命符。”
“有这么严重吗?我上面又没写什么谋逆之言。”
“严重与否,只在圣上一句话。如今奏折在他手中,你写的什么不重要,他说你写了什么才重要。他说你有谋逆之心,你便有,到时你就是百口莫辩。”
“唉!我是被胜仗冲昏了头,事先该应与父亲商议的。”
“还有,你可知为何圣上要给元同封一个舍人吗?”
“无非是体现皇恩浩荡罢了!反正封了官,圣上也不发俸禄,他想怎么封便怎么封呗!”
宇文镇宓一拍案台,指着儿子呵斥道:“糊涂啊!糊涂!只有在皇帝那里,这舍人才是个官。所以,要么你把元同当礼物送给圣上,要么你把他杀了!”
酒后的元同原本有些犯迷糊,父子俩的谈话他也没有细听,突然间听到还有自己的事,而且一上来便要杀掉自己,莫非这魏国与夏国是一路货色,皆是人间地狱?
元同扫去醉意,正色道:“宇文大人,若是因为我让宇文家受难,我离开便是。”
“这万万不可!徐生你要留在大魏,以你的才能,定会在此有一番作为。”宇文日说道,“圣上不是有两个皇子吗?找个机会,我把徐生推荐给齐王殿下,这也算我把徐生送给圣上了吧!”
宇文镇宓点点头,“嗯!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还需找个合适的机会,决不能唐突行事。”
见自己又不用死了,元同也上了心气,“宇文大人,我以为,只要夏国的威胁仍在,宇文将军就会安全。我们之所以放赫连伦一条生路,本就是想让他再来生事端,那么皇帝就不能舍弃宇文将军,否则谁来御敌呢?”
“嗯!元公子所言甚是!这确实能暂时保证大郎的安全,但这只是圣上给的安全。朝中那些虎视眈眈之人可不关心谁来御敌,他们只关心谁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若他们射来暗箭,那可是防不胜防啊!”
“我会尽我所能保宇文将军周全。”元同信誓旦旦地说着。
宇文镇宓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元同,心想:此人真是大言不惭,没混过一日朝堂,竟然还敢夸海口。他本来对元同就没什么好感,此刻不由得厌恶起这黄毛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