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亮悻悻回到营帐,命人速传元同前来。一见熊亮的神情,元同便感到事情不妙,忙问道:“发生何事了?”
熊亮把大帐议事的详情讲与元同,见元同低头不语,说道:“兄弟,为兄对不住你,答应你去阻止宇文将军,但我位卑言轻啊!唉!”说着,便重重瘫坐在草席上。
“亮兄勿要自责,对我们而言,这确是个绝佳机会。”
熊亮听闻,嗖地站了起来,“怎么会是机会?快讲给我听。”
“我军将在五日后出兵,那个刘校尉定会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给夏军,这几日他定会有所行动。”
“可是你只有一日了,你答应宇文将军三日后去领罪,万一刘校尉明日不行动,你岂不是要接受军法处置?”
“听天由命吧!如果明日他不行动,那我只好去领罪了,后续的事只能由亮兄你来完成了。”
“兄弟,这—你刚加入我军,宇文将军又如此不信任你,你为何要如此尽心尽力呢?换作旁人,或许早就逃命去了。”
“信任如此珍贵,怎能轻易获得啊!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希望这几万兵卒白白送死。
我不知这支军队秉性如何,但了解夏军,他们就是一群豺狼禽兽,两者相较,我觉得还是应该帮你们。况且,我已答应宇文将军留下,受人之恩,必办忠心之事。”
“兄弟有如此大义,真希望宇文将军能知道啊!”
“日久见人心吧!不过,我隐隐感觉,抓到的夏军斥候也有问题。”
“嗯!我也觉得有问题,此前我军从未抓到过夏军斥候,今日这俩货着实有些呆傻,全无斥候的机灵劲。你看,还没动刑,他们便全招了。
确实有蹊跷!按说宇文将军是个明察秋毫之人,连我都能看得出来,可为何他—”
“这也不奇怪!敌军异动、斥候探报、秀校尉逃回、敌军奸细,这一切都在不断印证你们的判断,整件事来得太顺了。
顺境会让人闭塞自己耳目,使他放弃是非辨别。顺境会使欲求膨胀,让人忘乎所以,头脑充斥着胜利和喜悦,俨然已变成骄兵。
然则,骄兵必败。这就是所谓的物壮则老!”
“嗯!”熊亮不住地点头,他似乎听明白了,却又不甚清晰,然而这种模糊中的似懂非懂却让他感觉良好,更让他不由得沉浸其中。
“亮兄,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找人去会会两个敌军斥候。”
“哦!你要找谁去?”
“让金一刀去,他也是匈奴人,会说匈奴话。让他扮作夏军安插在我军的细作,或许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些什么。”
“此人可靠吗?”
“我信他。”
“好!我这就去安排。”熊亮说着,准备出帐。
“亮兄留步,你可知该如何安排?”
“我老熊还没笨到家,不就是给细作创造一个偷偷见面的机会吗!你只管等消息便是。”熊亮一转头,走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