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拓跋珪跟着宇文镇宓混迹于纨绔时,贺兰氏继续用她的床笫绝技安抚着独孤禽兽们,同时也在寻找时机,以结束母子寄人篱下的生活。
功夫不负有心人,苻坚兵败淝水,大秦帝国顷刻间土崩瓦解,她的机会来了。
大秦强盛时,苻坚利用强大的武力统一华夏北方,而淝水惨败让他的淫威荡然无存。
原本依附于秦国的北方各部族,见势纷纷宣布脱离大秦统治,在草原上开启了新一轮互掐。
这时,贺兰氏又频繁穿梭于拓跋氏贵胄的府邸,他们并非旁人,而是拓跋寔的叔伯兄长。
贺兰氏并非去献身,而是去谈判。她的谈判方式简单、直接,“拓跋珪是你的儿子,辅弼自己的儿子复国,你可愿意?”
贵胄们一听喜出望外,自己平白无故多出这么大的儿子,若儿子复国,自己岂不成了太上皇,所以都满口答应了。
有些心思比较细腻的,见贺兰氏后不由得回忆起往事,品味着与贺兰氏的那些云朝雨暮,发现日子对不上,便去质问贺兰氏,“我觉得珪儿不像是我儿子,你我云雨的那些日子我都记得,这与珪儿的年龄对不上啊!”
贺兰氏甚是冷静,耐心帮他们回忆当年的云雨细节,还适时改动拓跋珪的生辰年月,再把拓跋珪的样貌和品行一一与之对应,让他们不得不相信,那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
那段时间里,拓跋珪的年龄频繁被母亲篡改,忽而十三岁,忽而十八岁,还常有十几个爹伴随左右。
正在贵胄们准备为儿子复国伸展拳脚时,事情又出了差错。原本很少互通有无的他们,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分享起与贺兰氏的床笫往事。
真可谓石破天惊,他们这才发现,不仅自己多了拓跋珪这个儿子,而且拓跋珪还多出了十几个爹。惊愕之余,众贵胄心中的怒火不由得喷发出来,让他们瞬间变回了禽兽。
禽兽们一起找到贺兰氏,用各种污言秽语辱骂她,全然忘记了往日的温存。
贺兰氏早已看清他们的禽兽嘴脸,但没想到他们竟合力扯下自己的遮羞布,把她赤裸裸地晾在天下。
贺兰氏含着泪怒斥道:“你们这群禽兽,当年在床榻上,一个个信誓旦旦要力保我贺兰部,下了床便带兵攻打我部,你们如此负心,天理难容。
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我也不知,但好事都是你们做的,他的生父定在你们其中。不管他父是谁,终究是你们拓跋家的子嗣,也是代国王位的唯一继承人。
把儿子抛开,单讲利益,一旦复国成功,能获益多少,你们心中没有盘算吗?”
禽兽们面面相觑,他们越看越感觉拓跋珪长得更像对方,遂灰溜溜走掉,回家盘算复国成功会怎样,失败又会怎样。
是年,拓跋珪的真实年龄是十五岁,多年寄人篱下,看惯了各种冷眼和奚落,也早于旁人成熟。
母亲的那些事,他多少知道一些,但他并没有看低母亲,也没有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不齿。他以为,母亲这么做是献身,是舍己为他人,先是为了贺兰部,而后是为了儿子。
见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拓跋珪心痛不已,他安慰母亲道:“母亲,这群老混蛋如此欺辱你,有机会我便杀了他们。”
“不可,你复国还要倚重这些人,他们手中有兵啊!而只有复国,我们母子才会不受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