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平和女知青们回到宣传队的院子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
李和平是标准的鼻青脸肿,而那几个跟着李和平一起去人保组的女知青,基本上都是脸上、头上顶着一两个包。
“我这样不能排练了,浑身都疼。”
“我看你们也够呛,不如大家干脆歇一歇,去卫生院弄点药抹一抹,大家休息一个下午。”
听到李和平的提议,刘淑珍也点头表示同意,对李和平说:“你让没有受伤的男同志,下午去练一练乐器和歌唱,舞蹈等你恢复一点再排练。”
下午张励老师从朱湖大队回来,听说了刘淑珍她们的事情,十分的气愤,去了公社找了董社长。
等张老师回来,又叫大家一起开会。
“这个事情的发生,公社革委会的领导很重视,人保组的王组长也表态一定严惩,所以请大家放心,公社一定会给咱们一个公道的。”
“李和平、王世魁、夏元、耿志坚等同学,这次做的不错,我们就是要保护我们的同志,尤其是女同志。这就是响应最高指示,向雷锋同志学习的实践。”
“同时,我也要批评女同学们,这里是乡下,不是郑州,也不是金水河。你们都慢慢长大了,已经是参加生产的同志了,别还把自己当孩子,穿一点泳衣就跳河里游泳。”
女知青们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经此一事,知青们估计再也不敢穿着泳衣跳竹竿河了。
“既然受伤了,就休息半天,但是明天要正常排练,还是那句话,一周时间,八个节目,下周在竹竿大队开始宣传任务。”
然后张励老师又具体部署了一些宣传内容,主要是知识青年下乡、党的整建、吐故纳新。
散会后,李和平又去跟张励老师一起闲聊。
“李和平,我刚才在董社长办公室那边,看到一份文件,公社的两所中学要下放到大队了,各大队的小学也一起下放。也不知道咱们郑州的学校会不会这样,那样留在郑州的老师们估计也变得要跟我一样拿工分了。”
这事儿李和平知道,报纸上都快讨论一年了。也知道张励老师内心深处是在为自己留在郑州的妻子担心,因为她也是老师,如果她也下放,不知道孩子谁来管了。
这件事儿表面上看是教育工作者再教育、响应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最高指示、使学校摆脱教育局的修正教育路线管辖,根子上还是经济问题。
不过李和平记忆里郑州的市属学校并没有下放,所以他对张老师说:“这事儿郑州的老师应该不会受到影响,这个政策主要针对的还是农村中小学的公办教师。”
“不影响就好,县里高中也要停办了,那文件上写的【初中不出大队、高中不出公社】,估计咱们公社的初中要变成高中了。”
张励老师叹了一口气,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走了出去。
李和平送张老师出了门,自己也回去了自己屋子。
“夏元,咱凉席你收起来了?”
想起刚才在门口的树下没有看到自己才买的竹编凉席,就随口问了夏元一句。
“没啊!遭了~~”正在床上躺着摆弄收音机的夏元,从床上跳了下来。
“遭了,遭了,我们走的时候凉席还在,回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凉席了,这是遭了小偷了。”
李和平仔细想想,好像去人保组之前就没有见到凉席了,只是当时注意力没在这上面,就给马虎了过去。
竹竿河上打一架,失了老夫绿竹席。
李和平也不想去找了,毕竟他有的是钱,不想在现在这个鼻青脸肿浑身疼的时候再到处跑着去找竹席。
“不行不行,这丢了可不行,我得出去找找,李哥你脸上有伤,休息一下。”
夏元给李和平留下句话就出去找席子了。
李和平也没有阻拦,能找到更好,找不到也不要紧。
他现在困的很,就想睡觉。
这天晚饭他都没有吃,一直睡到了第二天被人吵醒。
“李和平,快起来,有两个老太婆在咱们门口哭。”
刘淑珍一边敲门,一边对着里面大喊。
“啥?啥情况?”
李和平爬起来,一边穿上裤子,一边往外面走去。
“快来看啊,女妖精害人了啊!”
“冤死人了,女知青诬赖咱们贫下中农了!”
“不叫人活了啊,穿着衣裳洗澡还诬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