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是李和平和夏元出发的日子。
“李和平,你走了,我们是不是就再也吃不到野鸡,也吃不到叫化鸟了?”张群英看着李和平和夏元收拾好的行李,有些不舍,不知道是舍不得人,还是舍不得野鸡。
李和平哈哈一笑,这丫头越看越可爱了,于是摸了摸她的脑壳说道:“你李大爷又不是不回来了,宣传队的工作一忙完,我们还是得回队里劳动,到时候咱不是又可以抓野鸡吃了嘛。”
朱成瑞也说道:“是啊,李和平和夏元他们的工分还得队里记呢。”
夏元手里提着一只照相机,这是他从家里带来的,是德国产的pur-rapid牌相机。
“点长,点长,你帮我和李和平照张相,就照我俩背着被子,提着行李的样子,留个纪念。”
朱成瑞接过相机,夏元在旁边指导她怎么取景。
“咔嚓!”
一张照片,两个少年,两个朝气蓬勃的少年。
这两个少年虽然没有完全脱离沉荷的农业劳动,但是却大部分时间都可以脱离生产了。
这对于两个少年来说,几乎也是重生了。
“夏元,夏元,咱们都一起合个影呗。”张群英看他俩拍完照,便也想和他俩一起拍照。
“别闹,胶卷不好买,用一张少一张,今天是他俩去宣传队的日子,留个纪念,你凑什么热闹,他俩又不是不回来了。”朱成瑞拦住张群英,把相机交回到夏元手里。
李和平也没说啥,胶卷他空间里也没有。他有大团结,这些东西等有了机会可以去买,但是现在在这小山村里,啥物资都没有,大团结都发挥不出足够的优势。
耿志坚也收拾好行李,从前余寨生产队那边走了过来,和李和平他俩一起出发。
陆续起床的黄庆波、张中生、徐惠敏也都起来给两人送行。
“抓野鸡的事情就交给老黄和张中生你俩了。下夹子记得夹子要拴在树枝上,别让野鸡或者兔子拉着夹子跑了。”李和平临走还叮嘱留下的两个男生,希望他俩也能碰巧搞到一两只野鸡。
“到公社照顾好自己,下丸子,李二狗子。”
李和平哼哼了两声,算是回应。
太阳还没有露出头,但是天空已经大亮了。
李和平、耿志坚和夏元三人行走在山野小路之间,三人心情都是非常的好,边走边哼着歌。
“李和平,你说我们这宣传队会搞多长时间?我是真不想去田里干活了。你不知道,每次去田里劳动我的腿肚子上都能吸三四个蚂蝗。拽还拽不掉,得拿鞋底子抽,抽的我腿都红了。”
这宣传队能搞到什么时候,李和平还真不知道。
李和平1971年就回城了,后面的事情他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1973年,郑州针厂撮底把所有竹竿公社的老三界知青都招工回城了。不过由于每年都有新知青下来,所以宣传队很可能一直都没有解散。
“又不是你一个人被蚂蝗咬,那些女生腿上吸的也是蚂蝗,大家都一样。这宣传队短时间解散不了,咱俩好好干,说不定能混到回城。”
“真是这样就好了,谢天谢地,谢谢mzx。”
“我可不想混日子,我就想在宣传队把小提琴拉好,只要让我拉小提琴,干啥我都愿意。”耿志坚摸着自己手上的小提琴,一脸的神往。
“来李和平,耿志坚,咱仨合唱一首《爹亲娘亲》”夏元心里高兴,就提议一起唱首歌
“好,来,天大地大,预备,起!”
欢快的歌声顺着山坡飘向远方,连远方正在捉虫吃的野鸡都抬起头望过来。
然后这野鸡就后悔了,它就不该抬头,不该看那个魔王一眼,因为那魔王有毒,看一眼他,自己就消失了。
李和平看着空间中收入的两只肥鸡,又是一锅小鸡炖蘑菇呀。
这种极富年代背景的歌曲,正是这个年代的主旋律。
哥仨一路走,一路嘻嘻哈哈的说个不停。
到了日上三竿,三人才走到了竹竿公社。
“夏元,张老师有没有说报到是到公社大院,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夏元指了指公社大院旁边的一个小院子说道:“张老师说了,以后咱们知青宣传队就住那里。”
那个小院比知青点好多了,起码是红砖大瓦房。
院子门敞开着,李和平他们三人就直接走了进去。
院子里已经有了六个人,其中两个是女生,基本上都认识。
“刘淑珍、佟静芬、马根成、徐一光、都铭非,这位同学怎么称呼?”李和平一一和他们打招呼,对于那位不认识的同学,李和平刚一问,对方就马上回答:
“我叫姚富刚,和刘淑珍一样,都是联合大队的。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你叫李和平,同学们都叫你李二狗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