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平给夏元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往院外走去,夏元看到李和平的眼色急忙在后面跟上。
到了附近的水塘边,李和平找个树荫往地上盘腿一坐,从兜里摸出中华烟,叼在嘴上,又递给夏元一支。
不待李和平摸出打火机,夏元就把打火机递到了李和平的嘴前。
“谢了,二狗...李哥。”
“以后叫李哥,再叫一回二狗子,我让你戒烟。”
夏元急忙立正敬礼:“保证,保证不叫了。”
“上午在地里就想问你要来着。”
“得躲着点,这东西稀罕,不能都散了。”
李和平不是抠,而是社员不像知青那么简单,他们要是问烟在哪买的?
为什么包装和店里卖的不一样?李和平没办法解释。
“好啊,我就说你俩有问题。原来你俩猫这吃独食来了。”
“快给哥们儿来一根,在家那会儿还能捡我爸的烟把子抽,到了咱这边,我都半年没抽烟了。”
黄庆波突然从后面冒出来,把李和平和夏元都吓了一跳。
李和平把自己抽了两口的烟把子塞到黄庆波嘴里,说道:“来给你个烟把子抽,我比你爸还疼你吧,你爸舍不得给你留这么长的烟把子吧。”
黄庆波也不嫌弃,狠狠的抽了一口。
“艾玛,过瘾,就是这个味儿。”
“屁的这个味儿,你个土狗子,在郑州也抽不到这个烟。知道这是啥烟不?元哥告诉你,中华知道不?大领导才能抽的。”夏元吐出一个烟圈,瞅着黄庆波不屑的笑。
“啥?中华?听说过,味道是不一样,闻起来都有香味儿。”黄庆波一边说一边耸着鼻子四处闻。
李和平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自己点上。
夏元却抢过烟盒,仔细端详了起来。昨天晚上在蜡烛下面看不清,但是现在再看,包装确实精美。
只看烟盒子就能知道这是甲等好烟。
夏元看完,黄庆波接了过去,边看边说道:“我爸说中华烟得6毛钱一包,而且有甲等烟的烟票也买不到,都给12级以上干部分了,有一回我爸他们领导有个小尾巴,怕被人揪斗,准备找二七公社的头头说情,就到处托人,才买到两条这烟,后来就平安渡过了。”
“两条?那肯定平安了,这东西在12级以上干部手里也是稀罕货。”李和平在旁边插嘴。
李和平准备回去睡个午觉,就又给黄庆波和夏元各发了一根烟,叮嘱两人抽完再回屋,就回去了。
李和平走后,黄庆波开口问道:“这么好的烟,李和平咋舍得给咱俩抽?要我,我八成舍不得,得寄回去给俺爸。”
“所以人家是李哥,你是土狗子。”夏元摇摇头,他也觉得自己可能会舍不得。
劳累了一上午,又晒的厉害,沾床就能听到呼噜声。
直到听到队长打铃的声音,才急忙从床上爬起来继续去地里捉虫。
下午,劳动的时候,李和平寻找时机向队长请了明天上午的假。
除了农忙,一般请假不是那么难,因为请假不只是不给工分,还要扣几个工分,只要你愿意扣,队里还是愿意让你请假。
但如果是夏秋双抢,抢收抢种,或者是重体力的挖渠挖塘,就不会允许请假了。
社员和知青都把工分看得很重要,分粮食的时候如果工分不够,还得给队里倒补钱。
李和平不一样,他空间有那么多粮票,有那么多大团结,补钱就补钱呗,就算补钱也是分配后再补。
明天去公社,李和平有好几件事情要做。
自己重生了,父母亲人都还健在,要写封信,寄几块钱过去。这段时间是全家最艰难的时刻了,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吃药,还得给老家的爷爷奶奶汇钱,又加上粮食也得花钱买,父亲的工资根本就入不敷出。
不能寄多,寄多了父母该担心钱的来路了。
除了父母,还有祝桂兰,前世的妻子。
但是李和平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去接近她,她就在哪,但是还不属于李和平。
万般的思念,都无法倾诉出口,不然换来的肯定是惊吓。
至于小姨子祝桂芳,那个在妻子去世后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女人,这时候还是个小孩,不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