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月光之下,面罩轻纱身材曼妙的紫裙女子正眉眼弯弯,用多情的狐眸含笑望向三人,四周遍地死相凄惨的尸体与血液反而给她增添了一股无法言说的诡异美感,只是言阙等人看了反而心中大寒。
屠耀一边运念法诀,一边向着身后的言阙传音道:“殿下,我马上不惜本源催动秘术,想必能拖住此妖女一时片刻。您立刻向灵岩城方向奔行,越王定在灵岩城周边部署了力量寻您,只要遇上他们,应当可保您无虞。”传音一结束,随后屠耀手中发出两道青色的灵光分别打在身后二人身上。
未及二人多说,屠耀已然跃至空中暴喝一声:“雉鸠,元武既灭,你也给我去死吧。”手中扬起手中已然升腾赤色火焰的长刀,携带着开山裂地之势劈向女子。
言阙脸色复杂,但并未多说立即拉着还一脸呆滞的孙召向着远处密林奔去,速度迅捷如风,不过片刻就消失在视野之中,原是屠耀为二人施展了“轻身术与风行诀”。感应到二人逃离,屠耀暗自松一口气。但转眼见到这妖女似丝毫不慌,只是眼含戏谑,轻松至极的用手中突现的长剑接下了这自己的全力一击后安然倒飞数丈后停下,他心中不禁“咯噔”一声。
果然只听那妖女娇声笑道:“玄色,还没玩够嘛,再不起来去追那世子,让他走脱了。是想奴家将你变成真尸体喽。”话音刚落,那女子周边的尸体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一位绿衣青年缓缓站起,擦拭眼角嘴边的血迹后,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道:‘“哎,雉姐姐说笑了,抓到了那世子我们便有了与北魏周旋的资本,说不准能救回国君陛下。我怎会让他跑掉呢?况且言九风杀了我弟弟,我得好好报答他一番”说罢,名为玄色的青年面露狠毒之色。
“知道便好,奴家观那言阙行气不稳,周身无丝毫法力流转,并不是情报中已达练气十二层的模样,定是有重伤在身,你切记小心,断掉胳膊卸只腿教训教训就算了,勿要伤他性命。”紫裙女子轻笑道。
在扫视这突然出现青年后,屠耀不免心生绝望“竟又是一名筑基中期修士。”此刻他见绿衣青年放出一柄灰蒙蒙的短剑就要驭器升空,。大吼一声:“庶子尔敢!”言罢张口吐出一道血箭飞击而去,只是未及青年身前,便被一道环形剑光一击而散,而那道剑光却并未溃散,反倒旋转斩向屠耀,将用刀格挡的他一击轰飞数丈远去。一根细针似雷霆般的紧随而后,在屠耀未反应之前洞穿了他的左臂。那雉鸠妩媚笑道:“屠将军的对手是奴家,还顾忌着别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小瞧奴家了。”
屠耀握住左臂伤口见青年已御剑追去,不禁目眦欲裂怒喝一声:“贱人,我和你拼了,血燃术。”屠耀眼中似有奇怪的符文爬过,紧接着一股血色火焰似突然从他体内燃起,顿时包裹了屠耀全身。那左臂的伤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恢复如初,而他的气势与修为瞬间节节攀升,只在数息内便达到了筑基中期水准,还在一直攀升,直到碰到中期瓶颈才缓缓停下。
雉鸠见此面色一凝也收起了媚态,眼睛微眯冷声道:“又是这妖异功法,你们赤云军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而此时的屠耀眼中血红一片,似乎已经失去理智,根本不理睬女子。口中发出阵阵似野兽般的低吼,举刀飞劈而来。……俄顷在密林中飞速腾跃的两人脸色均有些发白,虽说屠耀给他们施展了法术,但总归是要消耗自身体力的。言阙很清楚筑基前期与后期的巨大差距,如果那雉鸠认真对付屠耀,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们。更何况这轻身术还好,这御风诀如果没有法术支持,不过仅仅能维持一刻钟而已。而接下来的路就算有法术的支持下也要奔行两个时辰,心念及此,他看向在身侧飞奔的孙召,面色有些复杂,思索片刻忽然停下身形。
孙召见此微微一愣也停下步伐有些迟疑的回看言阙道:“殿下,怎么停下了。”
言阙没有多说什么,双指一用力狠狠戳向自己天阙穴。体内凝滞的法力似又缓缓流动,牵动经脉受损之处,顿时面色微一狰狞,直有冷汗冒出。
孙召一惊,急忙想要搀扶,言阙微一摆手示意不用,只见他一摸腰间储物袋,顿时有两物祭出。分别是一张金字符箓和一个蓝色珠子,他将二物交于孙召手中道:“我两一起的话定然走脱不掉,这张符箓乃是神行符,使用起来不需太多法力,使用起来足够你在一个多时辰内到达灵岩城。这是阎罗珠,同样也是注入些许法力即可祭出,威力之大可瞬间灭杀筑基以下修士,给你保命之用。”
“殿下那您怎么办”孙召大惊,言阙苦笑一声道:“刚才取出宝物的法力,是我动用的极限了,我是难以逃脱了。但你放心,先前那妖女既没有在商队行驶途中就动用那沾之立毙的散魂魔香,定是不会害我性命,你带上我的腰牌去灵岩城找救兵。若回来时发现我已被掳走不见,就请越王传讯我大哥父亲,让他们带兵封锁北魏和越国边境。”说罢从腰间取出一块纹有一条四爪蛟龙的金牌,正面刻有“言”字,一并塞入孙召手中。
孙召眼眶微红似要说出什么,言阙打断道:“好了,不要在磨蹭了快点上路。”他只得转身将法力注入符篆之中,顿时符文流转,一道金光从金字上流出包裹住他全身。“嗖”的一声便向前方电闪而去,竟似比方才还要快上几分。
言阙也没有留在原地,而是趁着身上施展的法术还未消失,略微偏转方向向着前方继续狂奔向前。
当言阙的轻身术也彻底消失,他无奈的停在了一条小溪之前,瘫坐于地剧烈喘息,离开屠耀与女子交战之地已经数十里之远,他自是知道这点距离远远不够。但本就受伤的他强行运用法力,此刻已然到达了极限。
“啧啧啧,这号称古蜀之地第一天才的言大世子,怎么如此羸弱,比凡人还要不堪。”突然一句带着明显讽刺意味的话语从空中响起。言阙闻言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