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磬笙看着她找不到头绪的模样,想笑,却又笑不出,对她说:“你别想了!你不承认也没用。你不是舞蹈世家出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天生艳丽,这也是大家公认的……”
“你别说!”何彬彬粗暴地喝断柳磬笙的话,但一时想不出什么驳斥她的理由,只能继续自语:“不能吵,不能吵。我来好好想想……噢?好好想想。”
她蹲了下来,认真地思量着:“……这么说,遇上大问题了。今儿个弄不好要说瞎话了。……我来看看,这个瞎话能不能讲。……别吵,噢?你们一个都不能吵——我来好好算一下:要是不讲喃,就要吃个大亏,躲不掉的。这个亏肯定不能吃。所以只能讲。但是讲喃,看上去不得什么明亏,我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暗亏。暗亏一般要么没有,一有就是个大亏……有!就是个大亏!这个瞎话一讲,就要被人笑我脑子不行,一遇到世家就分不出美丑,昏!利令智昏!……不行不行,这个亏大了……要把人品都赔进去了……这个好处,争不来了,今天。人不能一点儿信誉都不讲,唯利是图地瞎说话,弄得以后别人都以为你就蒙痴一个,没地方混……不!一定要争过来。不争过来就是挨欺……啊不不!我来想想,要不要挨一下欺就咬个牙挨一下。因为一不挨欺,就损信誉,我也损得太伤了。这个伤不起……不行!这个欺一挨,就出不了头了。我是应该能出头的……我出过头的……别动,我想想,这个头,好象是出不了的了。因为你一出头,就被人说,你不是世家的,能做到这样就了不起了——那只要出头就是被人可怜,这都没有意思了。出头就是想赚个仰慕的……你只要不是跟她同一个起跑线上比,都是不行的——好的赚不到,坏的拼一下它就粘上来……”说到这儿,她站起来,对程卉说:“程卉,这趟生意划不来,不能做。做了就是亏。我们还是歇业吧。哪个有能耐哪个去捞。没能耐还硬着个脑袋去硬冲的,那些都是愣种,冲到不行的时候,他亏他活该。我们别去把自己搭进去,赔本。”
程卉耐着性子听了她一大通叽里咕噜的口水泡沫,没想到她最后“算”出来这么个结果,气得狠狠对她“哼”了一声,说:“你别算了!你算的什么个东西!什么“出不了头”!我就出头了!你也出头了!而且没被谁可怜!这是事实!”柳磬笙高高兴兴地凑上来,说:“对!大家都很钦佩你们。是何彬彬想错了。你们好了,我们都仰慕,不可能可怜的。要可怜也是我们可怜。世家子弟天生就比非世家的要可怜。可怜多了……”
程卉顿时觉得抓狂。她一时间既想不出柳磬笙的话哪里错了,又想不出怎么证明自己的想法没错,只能问何彬彬:“她……她是怎么又把我们的话搭到她的结论上去的?”
何彬彬不高兴地说:“早跟你说了,这趟生意一上手就是赔的。你不信,还说我算错了……我怎么会算错呢?是你吧,算都不算就往上冲,结果被人赚……”
“对!她是想赚我!”何彬彬的句话没劝退程卉,反而提醒了她。她转过身来,对柳磬笙说:“你不要颠倒是非!事实就是世家子弟的条件样样都比我们好!”
柳磬笙的反问也掷地有声:“哪里好了?最直接的长相就比不上何彬彬!何彬彬是商户出身,你别忘了!”
何彬彬点头,对程卉说:“是呀!你这个事情不好说“不是”。一说“不是”,别人不是觉得你这个人眼歪,看东西都看不真,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心歪,嫉妒人家那是世家,就盯着人家掀翻……自己吃不上米饭就去砸人家的饭碗,你个小心眼的坏种都坏透了!”
程卉轻藐地扫了她俩一眼,说:“跳舞是用脸跳的吗?我们谈的是跳舞,不是比脸媚!”
“咝——”一句话提醒了何彬彬,她想起来了:“对的!我差点被她糊弄过去了!……就是被她糊弄了!”她两手一叉腰,扬眉吐气地对柳磬笙说:“柳磬笙!我们是比舞!不比脸!你别老是拿我的脸当个刀子捅我!”
柳磬笙强调:“脸,难道不是舞台效果的一部分吗?”何彬彬一下子又被说服了,对程卉说:“程卉,对的。老师也跟我说过的:跳舞,脸不是决定性的,但是脸,也是不能一点也不要的。”
——未完待续,下周六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