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已经把自己老底给抄了的合努占部在自己的退路上朝着自己迎头痛击,但是仅仅是这样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到一定距离之后合努占也必须让开退路,不然就只能等着在步兵方阵上撞得头破血流。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合努占军团前后变阵,前方重骑兵架起骑枪往步兵方向冲杀过去,而面对已经摆开防骑阵型的步兵方阵,这一举动会带来无法想象的损失。
但是合努占依旧这么做了,并且义无反顾。
居福耳还在暗笑库塞特人的愚蠢,为了吃掉包围圈里面的骑兵,居然不惜硬闯步兵方阵?可笑,殊不知一旦骑兵的冲锋势头被止住,那么后面尾随库塞特人而来的我军骑兵就可以前后夹击把这些库塞特人碾成肉饼。
想到这,居福耳看向了后方正在撤退的骑兵,此时骑兵军官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原本中速撤退的骑兵也开始加快速度。
很好,那么接下来,只要左翼厚重的步兵方阵把库塞特人死死拦住,就......
等等?
为什么左翼人少这么多?!
居福耳立刻想起来什么,他猛地回头望向了自己的右翼。
大量的重步兵在右翼集成阵型,死死盯防着速不台部,而作为被他们严防死守的对象,速不台却是轻飘飘的带着骑兵们绕了一个大圈,在步兵的眼皮子底下开始转移,而他们转移的方向,正是左翼。
不好!中计了!
一道寒流在居福耳脑中划过,他浑身立刻像是被扔进了深冬的瓦尔切格湾一般不住战栗起来。
“快!散开阵型!散开!让库塞特人过去!”
居福耳几乎是怒吼着向左翼下达命令,可惜这并不是密集阵型,他的怒吼根本穿不到左翼士兵耳中。
前赴后继的库塞特骑兵用肉身作为代价撞开了左翼的步兵方阵,而被打开的通道却没有士兵敢上前去填补,因为后续的帝国骑兵也赶了过来。
骑兵撤不回来了,他们依旧在包围圈。
而此时,速不台也快马加鞭率领部队赶到了左翼,骑兵的机动性终究是无与伦比的。
已经展开两次冲锋,明显力竭的左翼骑兵被这一支赶到战场的库塞特重骑兵拦腰截断,随后速不台和合努占迅速分出骑兵部队,把这支帝国骑兵分割成一个又一个小的包围圈。
居福耳明白,这支骑兵栽了。
但是他还有希望。
“我去吧。”居福耳还在犹豫让谁带领已经撤到右翼的骑兵和右翼聚集的重步兵时,厄庇斐里娅开口了。“安普雷拉西北方有一片密林,我们可以把他们的退路切断,一步步将它们逼到那里去,届时就算库塞特人的骑兵再怎么犀利,也不可能背靠密林战胜我们。”
居福耳闻言看向了这位印珀斯托雷斯家族的女孩,似乎是被她脸上的坚毅表情所打动,又或许是听说了这位贵族小姐偏爱军事的不同于其他贵族女青年的性格和作风,最终居福耳点了点头,将所有的军队交给了她。
厄庇斐里娅迅速行动起来,她的行动井井有条,一支骑兵死死把守住库塞特撤退的通道,并且等待后续步兵的支援,而其余的骑兵则上前加入战局,缓解包围圈内骑兵的困境,打乱库塞特的部署,同时步兵和弓弩手迅速行动,对库塞特形成一个半包围圈子,一步步将其逼向密林。
居福耳也死死关注着厄庇斐里娅方面的动向,毕竟就目前来看,双方所有的兵力在大半天纷乱的运动战后,都聚集在了那一片战场上,而这场战役似乎终于在夕阳西下,天色彻底暗沉下来后迎来了最终的揭幕。
己方还有优势,兵力还够,而且敌人已经被一步步逼到自己设下的陷阱。
居福耳死死地盯着,可是暗处,一支鬼魅般的骑兵部队却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着居福耳所在的指挥中枢露出了他的獠牙。
谁说,双方所有的兵力全部都在那一片战场上了?
怯薛!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