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赵来虎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李钰都觉得面前的赵来虎是不是被人夺舍了灵魂,此时的他被笼罩在月光下,完全跟平日憨憨的形象大庭相径,李钰盯着赵来虎的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赵来虎也同样听着眼神坚定的李钰,轻轻的说道:“现在太晚了,等明天一大早,让吉汉兄弟赶车,我陪你去。”
李钰把赵来虎拽到了床上,两人沉睡了过去,此时,李钰的回忆停留在了这里,他现在面对着这条小巷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他突然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就听到远处有人正在叽里呱啦的说话,其中另一个人不断的嗨嗨嗨。
李钰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在这里竟然碰到了野田,李钰慌忙的往巷子里面跑去,结果发现竟然是个死胡同,就在野田等人的身影渐渐清醒了后,旁边有条小门突然被打开,李钰被一下子拽了进去,那人带着自己在院子中七扭八拐的绕了很久,中途遇到了好几队日本兵,他赶忙把他藏在自己的身后,或者是假山旁,李钰仔细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恍惚不知道现在是否在梦里还是现实:“张业?”
张业回头冷冷的看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李钰识趣的闭上了嘴,随后张业又不甘心的回过头朝他说道:“叫爷爷。”,就在李钰发愣的时候,张业拽着李钰终于走到了另一侧的小门,他打开房门把李钰推了出去,李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等他回头的时候看到张业指了一下路口,李钰看到路口后发现正是赵来虎和李吉汉正在四处焦急的找自己,等他回过头要问清楚的时候,就看到张业早已经关上了门。
李钰跑到了赵来虎身后,拽住赵来虎拉上李吉汉就急忙的坐上了马车,赵来虎看着脸色苍白的李钰,刚才着急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于是赶忙问道:“小少爷你去哪里了,让我们好顿找,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李钰靠在马车掀起了车帘的一角朝刚才的院中看去,此时的张业慌忙的赶到了刚才发现李钰的那道小门,等赶过去的时候,野田等人已经站在那里等了许久,看到张业匆匆干了,野田照着张业的脸狠狠的扇了两巴掌,口里骂道:“バカ(愚蠢)。”随后只留着张业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车里的李钰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刚才张业要救自己,正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自己的车边走过,李钰激动的想掀开帘子喊住他,突然发觉现在的他不应该出现在阳谷县,于是吓的赶忙放下了帘子,赵来虎在他的对面坐着笑道:“看到大少爷了?”
李钰好奇的看向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赵来虎跟李吉汉对视了一眼说道:“只有见到大少爷才像老鼠见到猫似的。”
李钰没有说话,随着马车的晃动返回在茶果村的路上,李盛灼突然觉得心脏漏跳了半拍,他四处望了望看到了徐徐移动的马车,朝那看到了好久,周兰在旁边拽了拽他的衣袖问道:“怎么了?”
李盛灼回过头冲她一笑道:“没事儿。”随后捏了捏包里的花名册,这也是这几天两人不断核实后的名单,教书房最后一个环节就是需要把他们放在暗室里面。
李盛灼到了教书房,书房里的孩子们都被周兰转移到了其他乡镇,目前这里只留下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孩子在看管,过一段时间他们会集体去往李家的商行当伙计。
周兰看李盛灼站在书柜面前半天没动,她好奇的上前问道:“怎么了,是推不动么?”
李盛灼刚才就要推开柜子的时候,突然书柜的门打开了,李盛灼出神的望着最底层的那个隔断,想到当年他发现李钰在里面睡着的时候,他的气血直冲大脑,缓了好一阵子才稳定了神情把他从柜子里面抱了出来,钟长鸣看着李盛灼异常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年纪还小,无妨。”
李盛灼为难的说道:“万一他听到了我们......。”
钟长鸣轻笑道:“若是真的听到了你该怎么办。”
李盛灼一时语塞,钟长鸣接着说道:“在未来的日子里,你将会频繁地面临一些令人左右为难的抉择。这些抉择往往涉及到两个极端:一边是与你血脉相连、关系密切的至爱亲人;而另一边,则是与你并肩作战、同甘共苦的亲密战友。这种情况下,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都可能会带来痛苦和困扰。所以说咱们这种人最好就是孤家寡人,了无牵挂的最好,这次我帮你做选择吧,你把他交给我。”
李盛灼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钟长鸣跟李钰说了什么,他偶尔也尝尝试探的问他,但是每次李钰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但是在李钰的记忆里,钟长鸣只是简单的问了自己刚才为什么在这里,为何躲在柜子中,听到什么没有,当李钰说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的时候,钟长鸣内心也有些慌乱,但很快他稳定了心态,他问道:“你喜欢你大伯么。”
李钰立马郑重的,狠狠地点了点头,钟长鸣突然严肃的说道:“如果你希望你大伯一辈子相安无事,那就把今天你所听到的,看到的事情全部都要忘掉,如果你说出来,你大伯的就会被仇家追杀,你知道么。”
李钰眨了眨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说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教大伯练神功,没练成之前不能让仇家知道,你是......“李钰看着钟长鸣一身长袍,花白的胡子直到胸口,眼神凌厉威严,这种形象在李钰的眼里,顿时说道:”江小鹤!”
钟长鸣听到后有些尴尬的说道:“是是是,我是,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没想到被你这个小娃娃看穿了,那我们一起保护你大伯好么。”
李钰一脸骄傲的答应了下来,钟长鸣过后闲聊的时候问李盛灼:“你侄子这些天在看什么书。”
李盛灼回想了一下前天李钰在张修春房内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他回想起来那本书的名字叫:“《舞鹤鸣鸾记》怎么了?”
钟长鸣笑了笑说道:“怪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