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临安轻轻的给李钰的脚上上药,他动作轻柔的不敢用力怕再次伤到了李钰,看着李钰委屈的表情,郝临安说道:“你不是想吉汉了么,所以小虎就去找他来家里坐坐,结果村长说咱们后院那又空出了半亩田地,问咱们要不要去种点什么,你不是喜欢花么,就让他们来帮忙种上,结果一时忘了时间,就让吉朝来看看你醒了没有,别到时候看咱们都不在,你又害怕的哭鼻子了。”
李钰不好意思的看着身边的李吉汉,于是赶忙说道:“谁想他了,你别胡说。”随后一想又说到:“谁害怕要哭鼻子了,你别胡说。”
郝临安笑道:“好好好,都是我胡说,那吉汉兄弟,今天谢谢你了,你回去吧。”
李吉汉似乎是懂得了他话外的意思,于是笑道:“好咧两位少爷,我就回去了。”
李钰赶忙脱口而出:“哎,你别。”随后发现自己上当了,于是赶忙说道:“不管怎么,都是给咱家干活的,你好歹让人吃饭再走呀。”.
李吉汉忙说道:“不用不用,我回家吃就好。”
看着李钰为难的表情,赵来虎赶忙说道:“让你留下就留下么,怎么不听小少爷的话了?”随后把他拉出了房间说道:“我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来跟我去厨房准备饭菜吧。”
半边残阳半边云,郝临安问道:“这次怎么睡了这么久,小心晚上睡不着了。”
李钰说道:“反正今天有咱们四人,要不咱们打麻将吧,也是许久未玩了。”郝临安好奇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咱们四个人,万一又多出一个人呢,比如你大伯,你姑父什么的。”
李钰无语的说道:“怎么可能,他们现在忙的要命,怎么会来到这里。”
郝临安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忙。”
李钰瞅了一眼郝临安说道:“你不会以为咱们现在依旧平安无事的待在这里是野田他们大发慈悲吧,毕竟是他们在跟张家斗法呢,要是输了估计会派人赶紧让咱们走的,目前看来,优势在我呀。”
郝临安笑着看向刚才滔滔不绝分析的有理有据的李钰,他不禁的想到这个在半年前还不到他胸口上的小孩,如今已经快长到他下巴上了,他冒起的胡渣早就已经从软绵绵变得坚硬如针,仿佛一根根钢刺般挺立在下巴和脸颊两侧。
这就是成长吧,它悄悄地来临,没有盛大的仪式,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宣告。就像春天里枝头绽放的花朵,在不经意间给世界带来一抹惊艳;又如夏日里悄然生长的绿草,默默地装点着大地。
郝临安突然又涌上来一股悲哀,他不希望李钰长大的那么快,他还是希望他一直能够无忧无虑的在他们几个人的庇护下生活,但在前日他照镜子的时候微微的发现自己两鬓有几丝白发,又突然希望李钰能够快快的长大,能力存活在世上。
就在两人在茶果村相安无事之际,在阳谷县的李家宅院,李盛灼这几日一直没有在家里,今天夜里周兰一人在房内刚要睡下就发觉屋内的房门被打开,她在夜里看着一个黑影来到了她的床边,那人的感觉熟悉极了,她在夜里问道:“盛灼?”
李盛灼走到周兰的身边说道:“是我。你怎么还没睡。”
周兰赶忙起身就要点开灯,就听到李盛灼阻止了她说道:“别开灯,别把他们吵醒了。”说完脱好了衣服上了床,周兰赶忙问道:“事情都处理好了么。”
在黑夜里,李盛灼失望的说道:“没有。”
周兰忙说着:“我爹他们抓了三个人,若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现在就牺牲之前钟先生在阳谷县建立起来的情报地,引这三个人入局,现在就差了离间他们的信,这个信得让野田自己的人发现,可找谁呢。”
李盛灼边思考边说:“妹夫说信就由鸠山发现吧,毕竟野田信任他要超过张家,让你爹看好这三个人,千万不能出岔子,过后肯定要当面谢谢他了。”
周兰安慰道:“这倒是小事儿,就是......。”她欲言又止道:“真的会没问题么,王伯父找到我父亲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你们是谁想出来的主意,让这几个汉奸按上革命党的身份,用野田去杀了他们,在离间张家跟野田。”
李盛灼说道:“算起来还是玉儿想到的,算了睡觉吧。”李盛灼在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回到了那天,他也不知为何格外的想念李钰,于是自己忧伤的走进了李钰的屋子,尽管一天能来这里好多次,但总觉得这次跟之前的都不一样,他坐在李钰的书桌前,胡乱的翻了翻李钰临走前看过的书,他顺手拿了起来随便翻了翻,就从书中掉出来一片树叶,他拿在手中把玩这回想起来这好像是在李钰小时候,自己从隔壁县赶回来结果到了县门才发现自己忘了给李钰带礼物,当时天热一晚正在自己不知如何的时候,从头顶飘下来一片梧桐树叶落在他的脚边,鬼使神差般的捡起来回到家中交给了还是幼儿时期的李钰,李钰高兴的拿在手里不断地写着自己,李盛灼不好意思的说:“大伯太忙了,没来得及给你买东西,等下次肯定给你补上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