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对狐偃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将桌上的一堆竹简统统都扔到地上,“都是你出的好主意!我是不是与你说了他性子直,什么都不说清楚会有麻烦!你自己说现在怎么办!”
狐偃等重耳将脾气发完,才试探着道,“也许不会出事呢,介之推他只是选择了他想要的生活。”
重耳听此更加生气,将竹简砸向狐偃,“找不到介之推,我拿你是问!”
还好介母路上留下了线索,还真让护卫队循着足迹找到了介之推居住的那座小木屋。
护卫队长回宫禀告重耳之时,狐偃也在。
重耳激动着道,“暂时取消今日的所有计划,我亲自去将他接回来。”
狐偃紧跟其后,“臣随你一起。”
路上,狐偃还是如过去流亡时一般为重耳驾着车。
重耳在车内道,“那日你提议让我忽视阿推,可我后来又想了想,觉得不对。我想还是应该亲自问问他是怎么想的,是留在王宫还是如何,最应该听听他自己的意见,再问问他的选择。”
狐偃静静听着,道:“是臣狭隘了。”
重耳和狐偃到来之前,留山观察情况的护卫队员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介之推看到院门外藏着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半个月的自我洗脑,让介之推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高兴,他并没有理解到重耳派人来寻他,说明是在乎他这层意思。
反而是想要逃。
这半个月里介之推总是想起曾经,公子在翟国娶黛衣的时候,或在齐国娶清欢的时候。
他认真思虑过,他并不喜欢那些时日。
从他的私心来说,他更愿意过流亡在路上的生活。
可是那样又太自私了。
公子好不容易才有了复国的机会,他明白还有霸国的大业未成,往后也不会再有意外,再次过着流亡他国的日子。
所以,再相见还能说什么呢?
既然在继位大典时什么都没有说,自己出身卑贱,并无家族势力,自然也是拿不出手的。
那时是最应该说的,可是没有。
那么一切都晚了。
介之推不愿意见重耳,他背上母亲,进入了后山。
重耳赶到的时候,护卫队员当即就跪了,很是抱歉道:“禀大王,介先生进了后山,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分了人进山去找,目前还没有结果。”
重耳一路赶来发现还是晚了一步,更是生气,他一脚踹在了狐偃的屁股上,也开始跟介之推置气,“他这是不想见我,你给我想法子,一定要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去找,去找。”狐偃又转头吩咐剩下的护卫队员,“所有人都去找。”
天色渐晚,护卫队搜寻了两遍,还是一无所获。
狐偃见重耳逐渐急躁,开口道,“大王,臣有一计定能将介之推逼出山来。”
重耳抿着嘴,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说。”
“用火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