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却朋这样说,圉认真考虑了一下,也是有他的道理在里面。
当然更多的还是目前的圉并不敢真正地跟却朋在明面上撕破脸。
在最开始的时候,面对宁夫人送给自己的那一份好礼时,没有能狠下决心与吕省斗争到底,从那一刻开始,就失了对朝臣控制的先机了。
如今人人都知道自己这个国公万事都有顾忌,于是人人都可以欺压。
圉有些后悔,只是如今已经晚了。
众人都知道了重耳还活得好好的,若是自己不听话,想必他们便敢废立自己,更加理直气壮地迎重耳回晋。
“既是如此,将狐突带来见寡人。”圉道。
却芮却朋父子二人暗中对视一眼,都在心中暗笑。此话一出,此事便是混过去了。
看来无论如何,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权力果然是个好东西,它甚至可以越过国公的身份。
却芮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无论如何,那些家眷总不会因自己而死,两国战事也不会因自己而起。
这个凶兆便化解掉了。
却芮却朋离开王宫,二人一同回家。
“那个公羊离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许多事情都知道,是个不错的人才,私下里他与你感情如何?”却芮心情都雀跃了不少,谈论起他人时也是不停地夸赞。
“他一路晋升皆靠我提携,对我感恩戴德,在军中时事事以我为重,我们感情一直不错。”却朋也是很满意的,“要不然我能让他跟着你去翟国吗?”
“说起来,狐突来晋国是他本人就有意,可是那翟国公却是不依,想必是知道这一来便是没有再活着回去的可能了。”
却芮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也是公羊离威逼利诱,一张利嘴巧舌如簧,才从中促成。”
却朋道:“无论如何,此事便了。剩下的事情该当如何,让这个新国公头疼去吧。”
两人对视,大笑而去。
狐突进到圉的议事殿时,此时屋内只有他和国公两个人。
圉去秦国去得早,狐突又总是寻到机会就往翟国跑,因此他们其实并没有见此几次面。
按理来说,狐突见到圉应该下跪行礼。
不过若是按辈分来看,还应该是曾孙给曾祖父磕个头。
狐突心里笑笑这乱了的礼节,也没多犹豫,掀开裙袍就跪在了圉面前。
“臣狐突拜见国公。”
圉盯着这个老人,前几代人的恩怨他并没有听到有人跟他谈起,只是也能猜出大概。
“曾祖父,我很好奇,为什么惠公和惠公的母亲那么恨你,在你任晋国卜师的这些年,他们却没有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