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会死得特别凄惨,甚至按照如今晋国内部的乱象,你会成为一个借口,背上无数人的锅,他们那些暗中的权势之人会将所有自己处理不了的过错全都推到你的身上,用严酷的刑罚逼你认罪,而你无非就是三年后死还是五年后死的区别。”
司林伯甚至觉得自己都脚软,他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些折磨人的方式。
“够了,”司林伯不敢再听下去,“要怎么做你就直说吧。”
“你我心知肚明不管是神医还是长生之术都是假的,”小骊妃跟司林伯分析着,“既然这样,何不加大剂量将药效扩至最大化,让所有人都看到你司林伯的神奇之处。”
“先取得夷吾的信任,你借此提出你的要求,取得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作为你为之冒险的报酬。然后在国公的身体状态最巅峰之时,寻一个合理的意外,让国公去死。”
小骊妃平静地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好像在她眼里,杀死一个大国的国公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他们的命没什么不同。
司林伯震惊地看着小骊妃,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
那个和目前这人有着差不多容貌的骊妃。
骊妃当年的行为不可谓不狠毒,然而在此时的司林伯眼里,论狠毒,骊妃不及小骊妃半点。
小骊妃的狠,在于她丝毫不在意任何人的生死。
“什…什么合理的…意外?”司林伯再开口时,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带了颤声。
“有人比你恨国公,恨不得他死。” 小骊妃轻轻地笑了笑,“我们要做的,可不是创造什么意外,那样风险太高,最好的办法就是隐在暗处,顺势利用。这样一来,哪怕是事情不成,也不会将自己处于风口浪尖。”
司林伯忽然就懂了,他懂了为什么连骊妃都死了,而小骊妃可以这么年依旧好好活在晋王宫里。
“那个人是谁?”
“梁夫人。”
小骊妃回过神来,与司林伯谈妥,距离现在已经一年多了。
一年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司林伯的地位到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地步,除了国公,别人想见他一面都难如登天。
就和小骊妃说的那样,司林伯利用夷吾的宠爱敛了不少财,并通过自己的方式将财物送出了宫外,藏在隐蔽的地方。
采灵在这一年多里悄咪咪地挖好了通往王宫之外的地道。
小骊妃也布置好了许多东西。
亲自去找司林伯已经是小骊妃做过的最冒险的事情,只是此事太大,非得她亲自出马。
用了骊戎族人难得相见的理由,倒也没引起多少怀疑。
她长久居于西宫不便出去,有的事情就要靠采灵去做,不过任何事情都不刻意,不留痕。
采灵每隔三天要去膳食房领肉食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这是自从小骊妃住进西宫之后都按部就班进行的事情。
从膳食房回西宫要经过梁夫人的内宫,采灵会在四下都无人的时候往内宫扔东西,有时候是伤药,有时候是铜片。
采灵和小骊妃从未与梁夫人打过照面,也不曾传过什么话,宫内的梁夫人并不知道给自己这些东西的人是谁,但她都有好好收下,伤药能止疼,将促进伤口恢复,而铜片,如果多磨磨,能在关键时刻抹人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