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夷没料到都被关了这几个月了,还没让兹甫那颗称霸心冷却下来,他多次劝谏,“不可不可,郑国是抱上了楚国的大腿才敢公开表示支持楚国为霸的,如果攻打郑国,不就又绕回到了跟楚国作对的死循环里了吗。”
兹甫表示,“不听不听,上次是因为楚王耍诈,他带兵了我没带,他赢得不光彩。”
目夷欲哭无泪,怎么就摊上了这个固执的国君啊。
兹甫没跟目夷讲,本来在楚国大牢里他也有想过,如果听目夷的劝谏,哪怕一两次,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关进牢里这个结局。
可是他也听说了目夷为自己求熊恽的事情,他也听见了看守他的狱卒们谈论着,要是当初当国君的是目夷,宋国肯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兹甫不信,他偏偏较上了这个劲,他一定会比目夷做得好。
所以他更加不愿意听目夷的了。
兹甫什么都想跟目夷说的反着干,可是又偏偏拒绝了目夷的辞官申请。
在兹甫看来,目夷为相是见证自己贤德仁义的重要标志,就算是自己再不想听目夷的话,也不能放目夷走。
目夷虽然一直都稳稳地坐在国相的位置上,可是他所说的话,兹甫从没听进去半个字。
兹甫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会很快去做,从楚国回来没有多久就又开始集结军队,他依然是自己亲自领兵,前去攻打郑国。
目夷几乎已经认命了,兹甫不会听自己的,可是又始终放心不下,想着若是到了上次楚王埋伏的关键时刻,自己也许可以危急之中起点作用,坚持跟着兹甫出发了。
郑公见宋兹甫来势汹汹,感觉自己也打不过,便去向楚国求救。
郑国公敢于公开支持楚国为霸,本就代表着以后就是楚大佬罩着自己了,熊恽见郑公前来求救还带上了给楚国朝奉的礼品,当即表示这忙必须得帮。
熊恽也确实是没想到,兹甫都被自己关了那么久,信誉与颜面全都扫地,都这样了还要折腾。
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正式向你出战了。
熊恽让郑公安心回家,不出几日,兹甫必定撤兵。
郑公也不细问兵法战术,得到了楚王的帮忙准信儿就回了郑国。
待郑公走后,熊恽威严的声音响在大殿,“子玉何在?”
子玉当即站出,“臣在!”
“这事儿交给你了,由你带兵去解郑国的难吧。”熊恽都懒得去跟兹甫面碰面斗了,没意思。
“臣领命!”
“郑国是我罩着的,不用在郑地上开战,你带着兵直接打去商丘。”熊恽又补充道。
子玉身为武将,多有战功,熟悉军事,当然知道熊恽何意,直接攻击宋国都城,出征在外,大后方被轰了,还怕那兹甫不撤兵?
“王上英明!”
“去吧。”
果然,身在郑国的宋兹甫听到楚国出兵攻打国都的消息也慌了,大军都随自己在外,国都无守,他担心国内有失,只好从郑国撤退。
楚国的军队来得并没有那么快,得知消息的兹甫撤得又急,子玉北上,兹甫南下,因此,两方军队半路上在泓水相遇了。
泓水河两岸,宋楚两军隔岸相望。
望了一阵儿,都没啥反应,子玉的副将道:“此时该当如何?”
子玉性子急些,眼见那边的宋兹甫的军力并不如自己,便道:“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