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魏武子的挣脱,其他的士人也得到了松绑,他们很快站了起来。
介之推挡在了重耳的面前,面露不善地盯着树上的野人。
野人手里拿着一包粉末,威胁道:“我这夺命粉可不认人,你们再敢轻举妄动,我可就要让你们倒下就起不来了!”
士人们大多认为己方这么多人,而对手却只有一个,凭数量也有胜算,并没把野人说的话听进去,正蠢蠢欲动,而重耳却有太多疑问,他伸手拦住了想冲过去的介之推,郑重地向树上的野人行了个礼,道:“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代武子为刚才的冲撞向您道歉。”
重耳的礼节让野人一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他忽然变了语气,问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哪国公子?”
“重耳不才,晋国流亡公子。”重耳老实答道,对方一眼能看出自己身份与普通百姓有异,想来也是曾混迹于哪国高层或者贵族之人,在这种情况下就没有必要去隐瞒什么。
“晋公子重耳啊,”野人想了想,忽然大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在外面流亡啊?”
重耳一噎,却不知自己竟是如此出名。“重耳惭愧。”
“普通人的肉我都吃腻了,至今还没吃过哪国公子,想来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的贵公子,肉质也定会鲜美一些。”野人玩味地看着重耳,轻飘飘地说出了吓死人的话。
重耳倒是没多害怕,对方一看就是在吓人。
“我们无意冒犯和打扰,只是路遇追兵,逃亡至此,借个便道。”重耳拱手。
“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啊。”野人顺势坐在树上,问道,“早年间就听闻你重耳能开天眼通古今,是与不是?”
重耳见似乎有了商量谈判的筹码,回之,“是,也不全是。”
“哦?”
“天时地利之下能窥得一些,只是却不是时时能看。”
“这不重要,我更关心的是,你能看到与你无关之人的过去吗?”
“不好说,”重耳似乎知道了野人问起此事的打算,便顺着他的想法说道,“怎么也得带点关系才行,比如说我可以通过你去看你的过去,那人若是与你有关,便能看到。”
野人想了想,“我们做笔交易吧,我想知道一个人的现状,你若能告诉我,我就不吃你们了。”
“那也得你吃得了我们才行啊。”重耳笑着答。
野人并不动怒,只指了指底下躺着的魏武子,“你以为我刚才撒的东西只是让他睡一觉吗?”
重耳脸色一变,他到魏武子面前,摸了摸脉象,就算是他这个不懂医术的人也察觉到了魏武子气息微弱,似有生命之危险。
这个野人在魏武子扑向他的时候也许是真的动了杀心!
谈判时不能急着暴露自己,可是魏武子的样子看上去不容乐观。
“还请您救他一救!”
“好说好说。”野人将手里的药粉包掂了掂,“你们可能没有搞清楚这个山谷的危险性,也并不重视我,实话说,对你们来说,我可是要比山谷危险多了。”
野人跳下树,“夺命粉也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如其名嘛,如果不想他死,不对,应该是你们要是不想都死在瘴气里,就跟我走吧。”
此时的交易算是自己处在下风,重耳让颠颉背上魏武子,一行人又捡起被野人挑剩下的盘缠,跟在了野人身后。
在山谷间绕了许久,才到了目的地,一棵十分粗壮的树,树后是一座小木屋,树上有一个简易的树屋。
粗壮的树干之上用兽皮搭了遮雨棚,棚的大小仅够一个人睡下。
“啊!”士人惊呼,重耳闻声回头,便见大树之下堆放了几个骷髅头。
重耳也被吓一跳,他略带惊惧地看着野人,野人无所谓道:“都是之前不怕死的闯进来的人,我都说了我会把人片成片儿吃掉的嘛,是你们自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