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很久,夷吾还是想不通,“她怎么没什么反应呢?”
此时夷吾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却芮,却芮就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在问自己,他答道:“也许是因为,这只是对于国公而言最为在乎的事情,可是梁夫人并不在乎。关心则乱,她的母国和孩子出事会令她担忧痛苦,可是如今她已经不在乎国公了,所以国公好不好,她都不会有反应。”
夷吾瞪了一眼却芮,想听你解释一下,没让你说大实话。
不想听大实话的夷吾转移话题,“神医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臣此次来见国公就是为了此事。”却芮正色道:“臣回去之后想了许久,若是想低调的找人极为困难。中原都这么大,况且那神医还很有可能来自骊妃的母族,这样一来范围面就更广了,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然后臣灵机一动,如果通过关系网来找,岂不是更快更有效……”
“说重点。”夷吾很不耐烦。
“可以问前朝小骊妃。”
是啊,之前怎么没想到,小骊妃和骊妃同为老爹的宠妃,她们姐妹俩来自同一个地方,应该也是利益共同体,骊妃给老爹找神医的事情,如今知道得最清楚的应该就是小骊妃了。
因为献公的遗言,小骊妃并没有被要求殉葬,她在夷吾回国继位之后就主动提出了搬到内宫最为偏僻的院子里静修,为夷吾以及晋国祈福。
这几年来真就“静”修了,没有半点存在感,以至于夷吾一开始都没想起来后宫深院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谁去问?”夷吾问。
却芮扭扭捏捏,“国公交给我的事情本应该由我全力去办,但是后宫深院,臣的身份……”
我进后宫不合适,要不就国公自己去问问。
却芮是这样打算的。
而在夷吾看来,却芮是外臣,于礼当然不方便进后宫,但是这个事情,在办的时候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夷吾并不想将事情交给他人,也不愿意自己主动去问,他觉得这样有失身份。
但是在现在自己性无能的时候,他尤其害怕外臣与内宫私通,梁夫人说的那句“你真的确定宠妃怀的是你的孩子吗”深深地刺痛了他,让他疑虑重重。
“我听闻齐国有个人叫竖刁,他也是外臣,但是需要经常进出国公的后宫,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吗?”
前段时间的齐国内乱也传到了各个国家,成为了上层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却芮当然知道。
他惊恐的看着夷吾,“可是竖刁他自宫了,最后也背叛了齐桓公啊。”
夷吾看了一眼却芮,“这么说,你也会背叛我咯?”
却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誓死不会背叛国公的!”
“口说无凭,正好给你一个表忠心的机会。”夷吾觉得事情如此就得到解决了,“反正你已经成婚有了孩子,完全不用考虑无后的问题。”
却芮悔不当初,他不敢再多言惹得夷吾不快招来更大的灾祸,只是重重地给夷吾磕了个头。
头与地相撞,发出响亮的一声响。
“臣明白了。”
此时被迫自宫,却芮心底种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三天后,却芮稍微能下床走路了。
这几日里,他在家时看到妻子哀伤的眼神,只觉得很是对不起她。
妻子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刚割完的却芮。
他被妻子照顾得很好,恢复得也比较快,可也让却芮更加觉得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