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太子申生意欲毒害父王被骊妃发现后畏罪潜逃,在晋公派兵讨伐之时自缢于曲沃。
这个消息轰动了整个中原大地。
在秦国的广乐夫人收到这个消息后哭至昏厥。
秦大王慌乱地请了医师来看,好在只是说受到打击伤心过度,整体没有大碍,只需多一点时间来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安顿好夫人之后,嬴任好琢磨着这个消息,心里动了别的心思。
远在蒲城的重耳也是唏嘘不已。
“太子总是想求安稳,可是安稳岂是能求来的。”
狐偃对此深表赞同,“公子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我就怕你不明白,也学他。”
重耳叹气道:“骊妃怕是不会收手吧,如今太子死了,下一个恐怕就是对付我和夷吾了。”
狐偃:“那是必然的。你看看,陷害太子要毒杀国君,这一招真狠呐,看她这一击必杀的动作,想来对付你也不会拖很久。只是你在蒲城近八年不曾回去,不知道那女人会以什么理由来对付你。”
重耳无奈地说:“八年都不回去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攻击理由么?”
“公子既是知道这会被当成一个理由,为何八年中从未提过去绛城?”
重耳想起初来蒲城时他开重瞳看见的未来之像,道:“因为无解。就算是按规定每年回绛城给父王报告,也会被骊妃找到别的理由攻击,既然结果都会如此,我何必每年都去她面前晃悠加深印象。”
狐偃想来也是这个道理,他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问道:“大王若是派兵前来,我们是战还是不战?”
话题变得沉重起来,可重耳还没有什么头绪。只是父子对兵残杀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这如何能战啊?”
狐偃:“若不战即死呢?”
深夜的公子行宫归于黑暗,只有公子住处有一抹灯光。
良久之后,那房间内传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而后不久,门被打开又关上,有人离开。
不多会儿,房内灯光灭了。
一时之间蒲城尽黑。
狐偃和重耳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骊妃一旦开始动手就绝不会只杀太子。
奚齐之前还有重耳和夷吾两个眼中钉,不先拔之,哪怕将奚齐送上王位也会坐不安稳的。
骊妃因为申生在胙肉中下毒后变得有些紧张兮兮,她下令彻查曲沃新城,搜查太子住过的地方,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晋大王静静地看着骊妃忙活着,并没有出言制止。
本来大多数人都在扼腕叹息申生自缢,都觉得太子被逼到这一步多半是有隐情,骊妃还在这个时候试图向人家泼脏水,就有人看不下去了。
里克在朝堂上指出骊妃此举实在是过分了,都说逝者为大,就不说都没有下毒这回事,骊妃非说有,那如今太子已经死了,这个事情就该翻篇了。
晋大王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里克,悠悠道:“里克出言不逊,拖出去鞭责二十。”
里克是老臣,是手握重兵的总军将,晋大王却让他去受挨鞭子抽的责罚,这无疑是羞辱。
那一鞭鞭都打到了里克的心里,一颗忠臣之心被打得稀巴烂,他彻底死了心,握紧的拳头也在宣示这一口恶气一定要报。
骊妃大肆搜查曲沃,好像还真让她搜出了些东西,她将搜出的结果报告给了大王。
一些申生和夷吾重耳私下联系的证据,证明意图加害大王不是太子一个人的主意,此事也有那两个公子的参与。
胙肉中的毒来于屈城,那是夷吾所在的封地。
而骊妃还查出来蒲城如今拥兵五万,早已超过了一个公子所能用的数量。重耳受封八年不曾回过绛城朝贡,也昭示了此子心思早已不纯。
夷吾罪在提供毒药,谋害君王。
重耳罪在拥兵过重,意欲谋反。
罪名都是必杀局。
证据和猜想都相当合理,做这一切的缘由只是因为骊妃害怕申生之事再次上演,想要为大王扫清不安定的障碍,哪怕顶着妖妃祸主的压力,她也只是为了确保夫君的平安。
看看,看看,多好的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