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松,一个只存在于过去的人。
他的死,对于贺新凉来说有着莫大的意义。他死了,贺新凉活了。
被风雨打得斑驳的墓碑,字迹早就模糊了。
贺新凉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块石板,削成合适的尺寸,将破旧木板换了。
上面依旧刻上“秦长松之墓”。
又取出一壶酒来,倒在地上。酒水没入土中,湿润了一方土地。
祭奠之后,贺新凉看向周围,风声寂静,却有杀气。
“别藏了,都出来吧。”贺新凉对着空中说道。
齐刷刷,一个个黑衣人现身。蒙着面,一看就是来杀人的。
贺新凉神识扫过,触及到他们身上时,被禁法所阻隔,看不见面容。
“首先,问一句,你们是来找谁的?”贺新凉问道。
“自然是找你的!”
“秦昊之子,秦长松。别装了,我们早就知道你没死。”
“赶紧将东西交出来,否则就杀了你!”
贺新凉嘲笑道:“你说的话很好笑。且不说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可我既然活着,就不会把东西交给你。我若是死了,更没人将东西给你。所以你们不能让我死,也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别跟他废话,将他带回去仔细折磨,不信他不说。”
“动手!”
一声大喝,黑衣人齐齐动手。
不得不说,这些团伙作案,还是有些配合的。
武夫在前方贴身攻击,限制贺新凉移动。后方有修士隔空放出法术,一道道火焰、风刃,飞向贺新凉。
然而,都被贺新凉轻松躲过。
目光扫视一圈,眼前这些人虽然有些配合,但修为太低,到底是乌合之众。
贺新凉躲开一记直拳,先天武道真气势猛如虎啸,是武道胎息境。
六个胎息境,加五个通玄境的修士。
那五个躲在后面的修士,不停施法,以各种道法攻击。但他们只是佯攻牵制,真正的杀招,还是这六个胎息境武夫。
自六人体内蒸腾而出的气血连成一片,连贺新凉也感觉有些不适。全身仿佛陷入泥沼,每一次手脚抬升都要耗费许多力气。
不能这么下去,拖也要被他们拖死。
贺新凉出剑,木剑无锋,剑意却锋锐。万象剑意横扫,将六人扫飞出去。
“他出剑了,快用锁剑阵。”
五个修士各自占据方位,手中拿出三角令旗,摆下阵法。
天下修真界皆知,修士当中,剑修杀伐第一。因此难免会有发展出限制剑修出剑的手段。
锁剑阵,便是其中之一。
这几人得知贺新凉是九酝宗出身的剑修,便花了大价钱买下这锁剑阵,专门针对。
果然此阵一成,贺新凉立即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木剑。木剑挥动,剑意却施展不出。
“哈哈,没有剑意,你那木剑就是一根烧火棍罢了。”
“没了剑的剑修,不就是任人拿捏的小虾米。”
六个武夫走入阵中,齐齐攻去,力求将他一击拿下。
贺新凉心中没由来涌出一股烦躁,喝道:“去你***腿,一群贱人,你娘******。”
不好!贺新凉反应过来,连忙将清心铃放出。
铃音震荡,清新凝神,烦躁的感觉果然逐渐消失。而后清心铃放出一道光辉,护住贺新凉周身。六个武夫出拳,全部打在光罩上。
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动不停。
六个武夫也惊讶于这件护身法宝之坚硬,手上出拳不停,企图生生将光罩打破。
远处的五人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各自取出一物,乃是一团团黑泥。黑泥被握在他们手中,却自行蠕动,好似有生命一般。
五人齐齐施法,污秽之气向着清心铃飘去,要污了他这件护身法宝。
贺新凉岂能让他们如意。既然用剑不行,那便其他的术法吧。
掐了诀,他心中念道:“丹灵元辰,玄光飙焕……”
天上星光投射而来,于贺新凉手中凝聚一把赤色羽扇。
竟然成了!
贺新凉自己都有些惊讶。这镜悬山的术法,学起来竟如此简单,一次便成功了。
他拿着羽扇,将羽扇一扇,一股熊熊烈焰涌出,燃起大火。火焰作朱雀之形,将污秽之气扫除干净。
六个武夫一时不慎,被大火烧了个正着。
这火不是凡火,寻常扑灭不得。六人身上护身法宝顷刻破碎,不久便被火焰烧死。
贺新凉看着被火焰烧伤的右手,羽扇只是一次性的。而且道法不完整,才会伤人伤己。
那五个修士却吓破了胆,一人认出这道法,惊叫道:“星光化宝,这是镜悬山的独门手段。你不是九酝宗的剑修,而是镜悬山的弟子。”
贺新凉不置可否,冷冷注视着剩下几人。
终于出声那人承受不住,飞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