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兜兜转转,准确无误落在鼎口当中。
“中了!”祁蘩高兴叫道,和没有扔进去的两人激动拍手。
贺新凉无可奈何,这个许愿牌和鼎肯定有问题,设定了条件。
“你许了什么愿?”
祁蘩却不肯告知,神神秘秘道:“娘亲说过,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最终贺新凉和周伯畅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真正开心的,只有祁蘩一人。
下了迎松山,便能看见沐雁城。
沐雁城城墙方方正正,向远处延伸。守城士兵百无聊赖,除了查看过路人的路引,便没有其他事了。
反正在沐雁城中,绝对不会有作奸犯科之事。
进入城中,民生安乐,路上行人往来,并不匆忙,反而有一种极为悠闲的感觉。
“沐雁城,跟其他城大为不同啊。”
贺新凉一路走过清江府城、烟城、玉城,都和沐雁城不同。这里好像没有熙熙攘攘的感觉。
安乐,但少了什么。
周伯畅解释道:“沐雁城,并不属大恒皇朝管辖,而是镜悬山直辖。”
“但镜悬山奉行出世之道,怎么肯治理沐雁城呢?”祁蘩问道。
“所以实际治理这里的还是大恒皇朝的官员,对吧。”贺新凉越听越熟悉,这不跟九酝宗一样?
周伯畅点头道:“虽是大恒皇朝的官员,但此人熟读道经,治世理念也贴合镜悬山,奉行无为之道。”
“沐雁城在其治理下,物产丰富,城中无贫民。所有人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安居而乐业。物欲不横流,只求适当。所以你觉得奇怪。”
有道是熙熙攘攘,皆为利往。这才是世间常态。
沐雁城却脱离了这种常态,不多求,不多取,则无名利心、比较心,故而自得其乐。
但也只是小国寡民之策罢了。
然而天下财富如流水,往往向少数人手中汇聚。贫富差距过大,便会生出嫉妒心、分别心、攀比心、自私心,最终利欲熏心。
大恒并非只有一座沐雁城,此地官员的政策能治一城,却难治一国。
周伯畅随即对他们说道:“沐雁城已经到了,我们是时候分开了。”
当初周伯畅和两人结伴时,便说只到沐雁城。如今到了,正是分道扬镳时刻。
周伯畅转身,却感觉两只袖子被人抓住。
一如清江府那日。
周伯畅无奈回头,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
贺新凉说道:“你知道的,我们没有落脚的地方。”
“你们都去镜悬山,要什么落脚地方。”
周伯畅却道:“到了沐雁城,也不定非要今天就上镜悬山。”
祁蘩也道:“况且镜悬山封山,我们也上不去。”
“那你们自己去找落脚地方,拉着我干嘛?”
贺新凉说道:“我们不一定能找到,但你一定能带我们找到。”
周伯畅叹了口气:“我也没有落脚地方。我来这只是办事,办完了就走,根本不需要落脚。”
“不,你有。”祁蘩脸上扬起笑容:“你花这么多时间来沐雁城,绝对不是为了一件小事。既然是大事,就不会只花一天时间,所以你一定有落脚的地方。”
贺新凉看着少女的笑脸,不忍心拒绝。
“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周伯畅叹道:“算了,你们跟我来。”
他用力从两人手中抽出袖子,带着两人在城中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你到底认不认识路?”贺新凉忍不住道。
祁蘩小声在贺新凉耳边道:“贺哥哥,你不能这么说,万一周哥哥不带我们过去怎么办?”
“诶,不至于吧?”贺新凉也压低声音。
说着贺新凉又看了看周伯畅的背景,点了点头:“至于。”
“我都听得到!”周伯畅额角不停在跳动。
走了不久,周伯畅终于在墙角看见标记,推开了一扇大门。沉重的大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向着到来者发出邀请。
入眼是一座非常之大的院子,仅仅是门前雕刻鱼跃龙门的影壁,便让人感觉不凡。
过了影壁,各种低调但奢华的建筑出现,一排排仆从婢女鱼贯而出,对着周伯畅行礼。
“拜见老爷。”
三人一同进了内厅,随即有一管家出现。
贺新凉一眼便看出管家武道修为至高,至少不逊色清江府的缉拿司掌令王子牛。其气息如渊似海,甚至比王子牛更胜一筹。
仅仅是一个管家,便有如此实力。
贺新凉随意往影壁用手指摸了摸,干净无尘,说明这里并不是临时准备的,时常有进行打扫。
“袁叔,给他们安排客房。”
被称作袁叔的管家点头弯腰应答:“是,老爷。”
而后他对贺新凉和祁蘩道:“请两位随我来。”
贺新凉和祁蘩跟着管家进入内院,当中更是奢华。一步一景,各有不同。从各地运来的奇山异石,奇花异草在内院中随处可见。
“我是越来越好奇,你们老爷的真是身份了。”
袁叔脸上笑意不减,说道:“老夫也很好奇两位的身份,老爷他可从未带过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