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按照大恒皇朝所通行的九品道丹论,应处在二品层次。
于阗却不悲不喜:“没什么可恭喜的。”
正待这时,于度回来。
王子牛惊讶道:“你将那魔魂抓住了?”
于度摇头:“那老怪逃得太快,未能追上他。”
于阗抬头看向于度,轻轻道:“父亲。”
于度落到地上,打量几眼后,拍着他的肩膀道:“这一次,你做得很好。如此,才能肩负起振兴我于氏一族的重任。”
缉拿司老人呵呵笑道:“便不打扰你们父子深情了。我二人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不日缉拿司将会正式登门拜访。”
“自当静候。”于度也不阻拦他们离开。
二人走出于府,深深看了于府一眼。王子牛突然:“卓老,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王子牛沉声道:“哪里都透露着奇怪。”
“那便不奇怪了。”老人淡淡道:“你觉得奇怪,是因为我们只看见了表面。若是看见了深处,反而就不会奇怪了。”
“您老能看见深处?”
看门老人哈哈大笑:“若我能看见,我还会在缉拿司当个看门老头?”
“仙魔各有仙魔的算计,只要不威胁到凡人百姓,也就任他们去吧。可若是肆意玩弄凡人性命,管他是什么仙魔,我也要碰上一碰。”
卓老语气越发冷冽。
这一次,事件已经定性,阴蚀老怪就是罪魁祸首。如若不是最后于度的反常举动,他应该也会这么认为。
可是,身为一个父亲,竟然会弃亲生之子安危于不顾,跑去追一个肉身都没了的魔魂?
是仙道之人皆无情?
还是早在算计当中?
一切真相,只能从魔魂口中问出了。
卓老目光深邃:“要想知道究竟,只能先一步在于度之前抓住阴蚀老怪的魔魂。”
……
于府之中,于度知晓贺新凉三人所作所为,大为感谢。
“多谢三位小友照顾我儿,此恩我于家永记铭心。”
若是从前,余末山上药田中产出灵药,于度肯定任三人挑选,以作感谢。可现下于府一片狼藉,余末山被阴蚀老怪抽取生机,药田灵药全部枯死。甚至连本命飞剑青柔剑都断了去,只待回了九酝宗寻人重铸。
此刻于度可以说得上是身无长物,可以表示感谢。
只能许下空口承诺了。
于度作为九酝宗长老,许下承诺,不知道是多少人所羡慕不来的。可三人却面色平淡,并不在意。
贺新凉淡淡道:“师叔,你我都是一家人,何必在意这些。”
周伯畅亦是淡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为君子所为。先生不必在意。”
祁蘩更是淡淡:“我不在意。”
对此,于度只能呵呵一笑。
见状,于阗开口道:“父亲,如今于家遭此一难,幸存者尚且不少,须得好生厚待,不可寒了人心。”
“另外,山下村子即同是于氏族人,遭逢此难,原来村子已不可再居。如今人手稀少,便少不得让他们操劳了。”
于阗说话,带着淡淡的不容质疑的味道。
于度却欣然应道:“阗儿说的是,一切便按你说的办。”
之后三人又在于家盘桓了几日。唯一来访的,便只有缉拿司的人。
缉拿司了解了前因后果,又有贺新凉三人从旁佐证,以留影石将各种惨烈景象都记录下来。就连余末山下的大坑洞,缉拿司也去了。只是通往地牢的洞口,不知何时已经被修补起来,看不出痕迹。
关于于家、于氏一族的丑闻,贺新凉并没有宣扬出去。
于是,缉拿司便盖棺定论,结案入档。
一切都是阴蚀老怪的锅。
缉拿司离开后,于府众人清理尸体血迹,很快一切都消失于人力中。就连枯死的花草,也都换了一批新的。
整个于府焕然一新,全然看不出一场大战之后的痕迹。
过往,总是容易被虚饰的。
唯一有所变化的,便是那片于姓小村,如今已没了人住。房屋变成了一片青冢,清风送来纸钱,几家又添新痛。
于阗时常来到墓园,久久伫立不语。
……
终于这天晚上,于阗敲响了客房小院的房门。
贺新凉开了门,说道:“你早该来了。”
于阗看了看屋内另外两人,对贺新凉道:“我们找个僻静处。”
不出意外,两人来到了墓园。
贺新凉看向于阗:“你打算说什么?”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可以告诉你。杀害陈夲和李润的人,我看见了。他没有面孔,没有五官,整个人仿佛就是一片黑暗。我后来翻遍家中古籍,终于才知晓那东西的名讳——真魔。”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