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乐无思便疯了。
“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乐无思只会说这一句话。
众人目光落在白行露跟贺新凉两人身上,神情古怪。
贺新凉语气如降冰点,说道:“装疯扮傻,还不忘往我和师姐身上泼脏水。我们二人清清白白,唯有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龌龊的。”
众人连忙收回目光,表示自己没有多想。
公羊行上前给乐无思检查,很快便有了结果。
“经脉逆行,走过入魔,伤及神识,确实是疯了。”
被告都疯了,还能查出什么来?
陆追也是一口咬死都是他和乐无思干的,将陆华摘了出去。
荀白秋便做结案陈词:“乐无思、陆追暗中勾结,陷害同门,居心不良,品性有缺,实不足为仙门弟子。故削去修为,逐出九酝宗去。”
“陆华识人不明,不辨真相是非。身为律堂执律弟子,却罔顾门规,是为渎职。罚千风崖面壁六年。”
宣判之后,荀白秋将剩余事情交由公羊行,自己先行离开。随着公羊行将三人带走,整件事情终于落幕。
陆卷耳冲上来,一手搭在贺新凉的肩膀上:“还不快谢谢陆师兄?”
“是是是,多谢陆师兄。”
贺新凉寒暄两句,随即走向王若柏。
王若柏此行正是为了金钏儿来,正主现身,他自然要将其拿下。然而金钏儿也没有反抗的意图,双手直接被伏魔索捆住。
“左使大人,可否让我跟她说几句话?”
王若柏挑眉道:“你关在狱中,怎知我是左使?”
贺新凉呵呵笑道:“若不是左使大人来访九酝宗,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我也少受一场无妄之灾。”
“你小子,是想找茬?”
“岂敢?晚辈说了,只是想和这位魔女说几句话罢了。”
“王伯伯。”陆卷耳蹦跶过来,说道:“你便答应他吧。若不是他,你也抓不到这个魔女。让他们说几句话又怎么了。反正他不会将人放了。”
“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这一句话,是对贺新凉说的。
贺新凉点点头:“我还没那个胆子。”
王若柏受不了陆卷耳闹腾,便答应下来。
“你可以跟她说话,但我必须在场。”
贺新凉有些犹豫,看向金钏儿。金钏儿盈盈一笑:“公子想问什么,便问吧。”
看来对方不怕被王若柏听去,贺新凉便直接问道:“谁让你来的?”
金钏儿张了张嘴,贺新凉打断道:“别说你是为了什么恩情。那一点恩情,不足以让你以身犯险。当着左使大人的面,劝你据实以告。”
金钏儿很想反驳,最后却只问:“为什么不可以呢?”
“我不相信。”贺新凉一字一句道:“尤其是魔修。”
连莫玄这样的仙门大拿,都能坑他。更别说臭名昭著的魔修了。
金钏儿叹了口气,说道:“是主人命我来的。他很欣赏你,不希望你折损在这无须有的仙门内斗当中。”
“你主人是谁?”
金钏儿摇摇头,不肯透露他的真实身份。只提示道:“主人说跟你一见投缘,若想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日后自有再次相见的时机。”
随后,无论贺新凉问什么,金钏儿都不肯开口了。
王若柏将金钏儿押了出去,回头看向贺新凉:“你很聪明,但聪明的人一般活不长。”
贺新凉在最后弄这么一出,必然会落在九酝宗高层眼中。
金钏儿出面作证,是因为贺新凉对他的情义。若贺新凉什么都不做,默默受了这份情义,即便陆华指控他勾结魔修的罪名是莫须有,也会留下芥蒂。
所以贺新凉要证明金钏儿此举,必有图谋,不是为了所谓的情义。
他对金钏儿说的话,实则是说给九酝宗听的。
所以王若柏才会说他聪明。
然而无论他怎么撇清关系,在金钏儿说出主人的时候,就已经埋下怀疑的种子。能御使魔修的人,身份又岂能简单?
贺新凉同这样的人结识,难保不堕入魔道。
若真有一天,贺新凉堕入魔道,丢的可是九酝宗的脸。
更别说,还有贺新凉那个未曾坐实的身份,本身跟魔道就不清不楚。
贺新凉远远道:“多谢前辈提醒,晚辈会尽力活下去。”
王若柏哈哈一笑,带着金钏儿离开九酝宗去了。
能活不能活,且看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