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陆卷耳呢?”
“陆师弟另有要事,暂时离开。”
卜奥便道:“你且让开,让我们进去看看。”
何松犹豫万分:“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还怀疑我不成?”卜长老训斥道。
旁边的王左使意识到什么,笑笑道:“若不是怀疑师门长辈,想必小兄弟是在怀疑我了。”
王若柏朝何松背后看了一眼,隔着门户,看不见门里的人。
“罢了,我便不进去了。”王若柏摆了摆手,神情忽然严肃:“只是你们要记住,这个魔道贼人,神都缉拿司也在追捕。若是贵派真的抓住此獠,定要告知我一声。”
说罢,不等卜长老挽留,转身离开。
卜长老神色莫名,对着何松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何松摸不着头脑。他对皇朝不熟,他怎么知道?
卜长老叹了一声气:“你应当知道,神都缉拿司司主之下,有左使缉魔,右使缉妖,另有搜山、巡海二使。你猜猜方才那人是谁?”
何松茫然摇头。
卜长老又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有些呆。
“算了算了,你就在这守着吧。”
卜长老从小屋离开,追上王若柏。王若柏并没有走远,聊有闲心欣赏天行峰景色。
“小儿玩笑,还请王左使见谅。”
王若柏却道:“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只是他们扮了这么一出戏,是要演给谁看呢?”
卜长老笑道:“演戏的是九酝宗,看戏的自然也是九酝宗。”
言下之意,一切都是九酝宗内部的事,轮不着外人来管。
王若柏自然是管不着,若不是有人向他传信,说九酝宗已经抓到了人,他也不想来。
现在想想,传信的那人,多半就是出自九酝宗内部了。
王若柏若有所思,抬眸对上卜长老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笑,看来他对此也不是不知情。
……
小屋中,陆卷耳和崔宜归同时松了口气。
他们也没想到,竟然是神都缉拿司的官员来了。
随后两人等了一夜,都没再等来一个人。陆卷耳无奈从衣柜中出来,崔宜归也摘下了兜帽,这次陆卷耳也没说什么了。
想了很久,陆卷耳猛地拍手,想起王若柏的话。
“我们已经暴露了,再装下去也没用。”
“暴露了?”崔宜归还不明白,她都还没有露面,连一个人都没看见,怎么就暴露了。
陆卷耳解释道:“还记得今天来的那个缉拿司左使?大恒皇朝缉拿司捉拿妖魔,就算是仙门弟子,在神朝犯了罪,他们也敢缉拿。如今他知道了魔道贼人就在九酝宗,却没有将其押回神朝,只能说明这个人是假的。”
崔宜归问道:“那还有没有方法补救?”
陆卷耳小脸阴沉,他们扮这么一出,就是宣扬他们已经找到了人证,引诱陆华和陆追出手。
对方也确实出手了,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缉拿司请过来验证,自己却摘了出去。
这样一来,既可以知道证人的真实情况,又可以避免自身暴露。
“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陆卷耳喃喃道。
魔人是唯一的人证,没有人证,根本无法推翻陆家兄弟的指认。
等等,唯一的人证?
魔人怎么会是唯一的人证,不是还有一个人,知晓全部事情吗?
陆卷耳想到这里,先让崔宜归按兵不动,继续扮演魔人。顺便让陆重行和何松放出话去,缉拿司王左使已经确认魔道贼人就在九酝宗内,待九酝宗审问过后,就押解回神都问审。
陆卷耳离开小屋,来到天行峰客所,当中住的都是九酝宗的客人。
现今客所中居住的,只有一位,神都缉拿司王左使。
陆卷耳整理衣服,走了进去。
“陆家晚辈陆卷耳,见过王家伯伯。”
吱呀——
房门打开,王若柏笑道:“原来是卷耳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卷耳做足了晚辈的仪态,面对此人,他可不敢打什么坏主意。王左使看似温和,但神都中人人都知,缉拿司中绝对不能惹的,不是掌握最高权力的司主大人,而是缉拿司四使。
四使中最不能惹的,便是缉魔左使王若柏。
陆家和王家在神都中有私交,因此陆卷耳更是清楚,王若柏对待妖魔的手段是如何残忍。
“侄儿想知道,究竟是谁请动了伯伯,前来一探真假。”
王若柏摇头:“不知道。我只是收到消息,过来看看。至于是谁放出来的消息,还没查出来。”
陆卷耳却不相信,缉拿司个个人精,他岂会不知道。
想都不用想,就是陆华、陆追两兄弟暗中报信。
想了想,陆卷耳继续道:“侄儿想请伯伯帮一个忙。”
王若柏笑道:“你们小儿玩闹,却还想将我也拉下水?”
陆卷耳说了请求,王若柏虽然不解,却也答应下来。
“可。”
离开客所后,陆卷耳便赶往青未峰,乐无思养病处。很快陆卷耳离开,与之一同离开的,还有一个消息。
乐无思已经醒来,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请求停云峰从轻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