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梁怀人,你可以称呼我为梁师兄。”
“哦,梁师兄。”贺新凉露出微笑:“不知道梁师兄有什么事?”
“我是来告诉你,明日……”
“不好意思。”贺新凉根本没在听,想起一件事。
贺新凉打断梁怀人的话,在他的注视下走了过去,来到崔宜归身边。
原来崔宜归还没有走,一直站在原地。
“谢谢。”
崔宜归脸上泛起笑容,话语轻快了不少:“嗯。能帮到你就好。”
贺新凉不禁感叹,这位少女单纯的有些过分了。
他挠挠头,露出麻烦的表情:“那边梁师兄找我有些事,就不能送你回去了。”
“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好。”
少女很善解人意,直接便走了。她的脚步很柔,但很轻快。
而后贺新凉才回到木屋处,对着梁怀人不好意思道:“梁师兄见谅,崔师姐在那里等我,我不好不去。”
梁怀人咬牙切切,却不好说什么。
“明早葛师在虎跳岩讲课,你身为最后入门的弟子,要最早去。”
“那我什么时候去比较合适?”
“你自己掂量。”说完这句话,梁怀人转身就走。
“你胆子可真大啊。”
贺新凉看向一旁的草丛,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来。是个比他还小的少年,应该说是小孩吧。
虽然是小孩,脾气可不小。老气横秋一般来到贺新凉身边,摇头晃脑道:“不行啊,第一天来就得罪了地头蛇,往后可没好日子过。”
“九酝宗还有这种规矩?”
“这不是九酝宗的规矩,是高阳冈的规矩。内门那些人,才不会管外门怎么样。”
“葛师也不管吗?”
小孩看了看左右,嘘了一声:“别乱说话。”
贺新凉顿时明白。
“那我应该怎么办?”
小孩把双手背在身后:“叫句师兄来听听。”
贺新凉笑了笑:“小师兄。”
“师兄就师兄,加个小字干嘛?”小孩说道:“不过既然你叫了师兄,我就告诉你。”
“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认命,任打任骂,逆来顺受,当个缩头乌龟就好。过一阵等他对你没了兴趣,就会放过你了。第二个就是上供,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然也能免掉大部分麻烦。”
少年说的话更加老气,而且有一股铜臭味。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比如打服他?”
小孩摇摇头:“你刚入门,胆子倒是大。这个办法可以,但是难。梁怀人可是入了神意境的,差一点就能进入内门了。你一个凝元都没开始的新人,要多久才能打过他?”
“其他人呢,就没有能打过他的?”
“能打过他的,都进入内门了。他不照样还是外门的老大。等一等就好了,他在外门的时间快满了,到时候不能进入内门就要下山,那时候就好过了。”
“那还需要多久?”
“不多,两年吧。”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不就按他说的,当个缩头乌龟算了?
贺新凉想了想,问道:“你选的那一个?”
“我当然是第二个。”
“可我没有钱。”
小孩眼前一亮:“我有啊。只要你答应当我小弟,我就帮你花钱。”
贺新凉说道:“我要想想。”
“少爷,你去哪了?”
听到这个声音,小孩顿时慌了:“我叫陆卷耳,我等你消息。”
贺新凉看着小孩跑远,视线方向却没有变,直直望向天边。天空湛蓝,一尘不染。
回头方觉,换了天地。
……
第二天蒙蒙亮,贺新凉打着呵欠起床,向山顶走去。
但他没有直接走到山顶,而是在两条山路交汇的地方停了下来。另一条山路,通往的是女弟子居所。
等了很久,才有一个个人出现在山道上。
贺新凉倚在树干上,有些人看见了他,但没有跟他搭话。
贺新凉件所有人都向山顶走去,心里松了口气。昨天梁怀人说葛师在虎跳岩讲课,贺新凉半信半疑,提前过来看其他人去哪。跟着别人走,比较安全。
梁怀人总不能联合所有人,就为了欺骗自己。
贺新凉还是没有动,他在等人。
不久,梁怀人出现在山道上。梁怀人身边还有四五个人,不用说,就是狗腿子了。
贺新凉叹了口气,他没想等梁怀人,可还是先见到了他。
梁怀人看见贺新凉,嘴角露出笑意:“我不是让你在虎跳岩等着吗?”
贺新凉脸上同样堆起笑容:“可是我听说葛师不在虎跳岩讲课。”
梁怀人身边的狗腿子跳出来一个:“梁师兄叫你怎么做,你怎么做就是。师兄必有他的深意。”
梁怀人摆摆手,说道:“兴许是我搞错了。师弟能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好事。既然如此,不然我们到一旁探讨一下?”
旁边的狗腿子不由分说,拉着贺新凉向树林里走去。
“贺新凉,你在那干什么?”
贺新凉向那里看去,陆卷耳老气横秋走来,身边还有一个比他高出不少的灰衣少年。两人一前一后,形似主仆。
贺新凉说道:“陆师兄好。”
“他算什么师兄,不过是比你早入门几天。”
“梁师兄,你们在干什么?”
柔柔地声音响起,这个声音贺新凉只认识一人。
众人看过去,是崔宜归。在崔宜归身边的,是白行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