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云修说的很委婉，但也很明确。
他不要这种修炼之法创造成功后的功德，只希望人族也可以用这种方法修炼。
通天可不在乎这点功德，他要的也只是‘有教无类’而已。
而且归根结底，启云修耍的那点小心思，也是在帮助二鸦躲避劫难。
初心是好的，方法虽然略有欠缺，却也无伤大雅。
通天本就没有怪罪启云修的意思，可此时见他还如此滑头，不肯与自己说实话，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你是觉得躲在这薪火塔里贫道就无法探知你内心想法了？还是觉得你的道天文书能护得住你？”
在薪火塔中，通天的确无法像在外面那样一念之间感知到启云修内心的想法，但不代表他用出手段之后依旧无法得知。
即便有道天文书这种极品先天灵宝在，也依旧无法阻挡通天的手段。
说到底，还是他启云修太弱了。
见通天不绕弯子，启云修也不好再继续装傻。
“前辈，您也知道，我只是在为人族离开首阳山后做准备。”
“嗯，说下去。”
“无论是三清门庭，还是女娲娘娘麾下，都无法让晚辈心安，我只是不想人族成为量劫的主体，那样对我们来说太过残酷。”
启云修说的这些，通天都能理解，也觉得他做这些无可厚非，因此并没有因为他说三清门庭无法给他带来安全感而觉得不悦。
执棋者的棋子，哪一个没有被吃掉的风险？
要么成为执棋者，要么就别有那么多怨言。
或者也可以选择另外一条路。
比如：像冥河那样，自知证道无望，与整个连接在一起，让洪荒生灵顾及毁灭血海的因果，从而不敢对冥河下手。达成血海不枯，冥河不死的效果。
这其实就是将自身放置于棋盘的边角位。
不是吃不掉，而是没必要。
寻常情况下，棋手不会去想着吃掉最边角的位置。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通天也明白启云修的想法，知道他是想带着人族走出一条新路。
即便无法证道成圣，也要让洪荒生灵，让执棋的圣人因为顾及而不对人族枉下屠刀。
“还有呢？”
通天语气平淡的再次问到。
启云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这次请您来，是希望您到时候下手轻点。”
通天轻笑。
“你这也算请？再说未必发生的事情，你求来何用？”
“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
“好一个防患于未然，你就那么有信心人族可以出如此多的亚圣？”
“事在人为嘛，成与不成先做了再说，不做肯定是成不了。”
“那我先考虑考虑，若到时候你真做成了，我就答应你。”
“多谢前辈。”
通天瞥了启云修一眼，身影消失不见。
五行品着茶，面带笑意。
“啧，今日这茶，怎得比极品灵茶还好喝？”
他这话带着很浓的调侃意味，不时还摆弄着茶杯，示意启云修给他添茶。
这一趟他倒是看了出好戏，可苦了启云修，费了半天劲才好不容易说服通天考虑一下。
不过启云修又怎么会让他闲着，一边添着茶，一边问道：
“前辈，这茶您觉得合口？”
“嗯，合口，甚是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