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拜见前辈。”
“此来何事？”
太清还是那副闭目养神的模样，语气平淡的询问启云修的来意。
启云修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晚辈心有疑惑，特来询问前辈。”
“讲。”
“请问前辈，若人族发展到一定程度，需要离开首阳山范围，是否还会受到庇护？”
他这话看似问的很直白，其实已经是相当委婉的问法。
真正想要得到的答案，其实是太清能庇护人族多久，女娲娘娘又能庇护人族到什么程度。
他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太清，很轻易的就被看穿。
“首阳山非我道场，故此成圣后便会离去。
人族还需自立自强，若非如此，定为鱼肉。”
太清说的也很委婉。
此话的真正含义，是在告诉启云修，等到他也成圣，就不能再像现在这般无所顾忌的保护人族。
启云修知道，等到太清创立人教后，会将道场设立在首阳山。
但道场设立在这里，不代表人族又会回到对方的庇护之下。
恰恰相反，等到对方将道场设立在首阳山，人族就必须离开。
即便不是全部离开，也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留下。
留下的人是人族的火种，同时也会划归到人教势力范围内，与人族本身的牵扯会降至最低。
这其中涉及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那就是人族到底要不要崛起。
如果人族要崛起，那就绝对不可以屈膝在圣人的庇护之下。
躲在圣人的庇护下，那就相当于是圣人的附属品。
附属品想要崛起，那就必须翻身做主。
圣人庇护是把双刃剑。
一方面保护人族的同时，另一方面也会无形中压制住人族的整体气运。
在圣人气运的压制下，人族就别想诞生一尊属于自己族群的圣人。
再说和圣人翻脸，莫说人族没有圣人，就算是有，也要再三斟酌反复取舍。
弱小的时候人家庇护你，结果你还要和人家翻脸。
这是什么行为？
当然，如果人族不想崛起，那就当个圣人的小挂件其实也挺好。
圣人的小挂件，说出去也不丢人。
别的生灵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但启云修能把人族往沟里带吗？
显然是不能的。
而太清的后一句话，明显是告诉启云修，女娲不能也不会插手人族的事情。
无论是太清也好，女娲也罢，都只会给人族一个小保底。
那就是：不被灭族。
物种不会灭绝，那么希望就永远都在。
明白了这件事后，启云修将自己原本想要问的其他问题咽了回去。
没必要再多问了，因为答案已经明晃晃的摆在那里。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多有打扰，这便告退。”
“慢。”
正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太清却将他叫住。
“前辈请讲。”
启云修态度依旧恭敬。
“你以为的洪荒，非是真实的洪荒，便如你教导人族的那般。
知行合一，先有所见，后有所知，方有所行，于行中知，于知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