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符被血糊了满脸, 显然是被打蒙了。
旁边的男孩吓得呆在了原地,贴着墙没敢动弹,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掏手机, 却猝不及防被人攥住了手腕。
林木寒对他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我来处理好吗?”
身后传来了秦符的惨叫声, 血溅到了旁边的白墙上。
林木寒帮他把手机重新放回了口袋里, 转身就看见韩清肃攥着瓷片就要往秦符脖子上扎, 他迟疑了半秒,最终还是选择拦住韩清肃。
韩清肃却自己停了下来。
锋利的瓷片离秦符颈间的动脉很近,戏谑地点了点,韩清肃叹了口气道:“不好意思啊秦总,看见杀父仇人有点激动。”
他把手上的血随意地往秦符的领口一擦,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碎瓷片,冲林木寒挑眉:“走了宝贝儿。”
酒店的安保人员这才姗姗来迟。
林木寒递给了对方一张名片,道:“赔偿和处理事宜可以找他,抱歉, 给你们添麻烦了。”
“林总, 真是不好意思。”对方认识他, 尴尬地赔笑,另一边已经有人扶起了秦符, 对方看样子已经昏死了过去。
韩清肃半点都没留手。
林木寒摇摇头, 看向韩清肃:“还吃吗?”
“吃,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韩清肃想抓他的手,又看见自己手上的血, 只好甩了甩作罢, 下一秒却被林木寒抓住了那只满是血的手,带着他往前走去。
十几分钟后, 韩清肃看着包扎好的右手,有点后悔:“早知道用左手打了。”
“哥,你其实没必要打他。”林木寒给他擦下巴上的血,“这种人揍一顿也解不了气。”
韩清肃被他抬起下巴仰起脑袋,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叹了口气。
林木寒给他擦干净下巴,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刚才那招式和力道不像没练过的,你那一下子要是落下去,秦符的脖子就烂了。”
韩清肃懒洋洋道:“超常发挥。”
“为什么停下来?”林木寒已经准备好给他收拾烂摊子了。
韩清肃举着被包好的爪子,靠在沙发靠背上笑:“毕竟是成了家的人了,我得成熟稳重点儿,不然杀人关进去,谁来照顾我们家寒宝儿?”
林木寒微愣。
“寒宝儿,哥,”韩清肃冲他招了招手,“hamburg?”
林木寒:“……太冷了。”
韩清肃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给哥抱抱。”
林木寒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韩清肃抱着人长长地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我他妈是真想杀了他。”
“我知道。”林木寒捏了捏他的后颈,“别着急。”
韩清肃在他怀里拱了拱脑袋,没有再说话。
因为秦符的事情,这顿饭吃得不算尽兴。
林木寒让韩清肃先喝着汤,自己认真地挑着鱼刺,道:“秦家现在内讧得厉害,秦符去找过楚景元,想拿到楚景元手里秦家的一部分股权,被他拒绝了,楚景元转头就卖给了沈知重。”
韩清肃喝了两口汤,专心地等着他的鱼肉,林木寒道:“当初你送给楚景元的不动产和股权还有其他资产,现在都在我名下,那些跑车和游艇都被我卖了。他卖了秦氏的那部分股权的钱,已经全部被冻结,下周青森就会和他打官司。”
韩清肃挑了挑眉。
“他会一无所有滚出a市。”林木寒给他挑好了刺,将鱼肉送进了他嘴里,“哥,开心了吗?”
韩清肃嚼着鱼肉,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林木寒神色逐渐冷凝:“如果你觉得不开心,我可以继续,他这些年手底下也不算干净。”
韩清肃说:“那天在芜城要杀我的人,是不是他指使的?”
“不是。”林木寒道,“幕后主使大概率是秦家的人,楚景元没那么大胆量。”
“那就这样吧。”韩清肃低头喝了口鱼汤。
“哥,你心肠真软。”林木寒淡淡道,“楚景元就算不是主谋,也算半个帮凶。”
“等抓到了联系纪平的那个人,该跑的都跑不掉。”韩清肃放下了汤匙,“饱了。”
林木寒看了一眼碗里挑好刺的那块鱼肉,放下了筷子:“那我们回家。”
韩清肃左手拿着筷子把他碗里的那块肉扔进了嘴里,几口吞了下去,心满意足道:“回家。”
林木寒的心情瞬间上扬了一些。
如林木寒所料,秦符并没有把这件事情闹大,韩清肃虽然揍了他一顿,但到底没下死手,就算捅出去,丢脸的还是秦符自己,而且秦家和青森还有一部分业务上的往来,这种时候对秦符来说至关重要,所以他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真怂。”韩清肃听完了律师的电话,很失望。
“利字当头,他能忍。”林木寒穿上外套,“哥,真不和我一起去公司?”
韩清肃摆摆手:“我在家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去公司睡你那破休息室?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