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然虽然是韩清肃的亲弟弟, 两个人长得有几分神似,但他的五官和气质要比韩清肃柔和许多,鼻梁上的眼镜让他看起来十分斯文。
“林学长。”多年未见, 韩清然对林木寒有几分客气, 但不多, “我哥给你添麻烦了, 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韩清肃在旁边搂着他虽然破产但依旧十分牛逼的弟弟, 身后站着人高马大的保镖,周身嚣张的气焰顿时又回来了,他幸灾乐祸地看着林木寒,很期待俩人能打起来。
但林木寒只是点了点头:“不客气。”
就是拳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开了。
韩清肃不得不感慨这俩真是个体面人,一个亲哥哥被人“囚禁”了好几个月还能谢谢人家,一个被潇洒分手当面抢人还能面不改色地不客气。
他们没能大打出手韩清肃很失望。
他在林木寒快要吃人的目光里坐上了加长版的豪车,靠在椅背上舒服地喟叹了一声,随着车子启动,林木寒的背影在后面变得越来越远, 直直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韩清然收回了视线转过头来看着他哥, 问:“你和林木寒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呗。”韩清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了通废话。
韩清然是在昨天接到的韩清肃的电话, 是韩清肃在服务区借一位大爷的老年机打来的, 让他带着保镖准时到墓园接人,韩清然虽然忙得像只陀螺,但他哥都被逼到在厕所打电话了, 韩清然差点直接报了警。
“你在a市搞出这么大动静, 结果自己悄悄跑去了芜城,你可真行。”韩清然看着胖了一圈的他哥, “你确定你在芜城过的都是苦日子?”
韩清肃正色道:“我在芜城,统共就去了一次酒吧,还被林木寒拽了出来。”
“……”韩清然想抽他。
“怎么样,我让你查林木寒查出什么来没有?”韩清肃问。
“a市没他什么信息。”韩清然说,“不过最近这几年有个叫林肃的人近几年势头很猛,年纪也和林木寒差不多,但我仔细查过,他母亲是是a市本地人,名义上的父亲是欧洲那边的商人,很有点背景。”
韩清肃疑惑道:“什么叫名义上的父亲?”
“有人说他是他母亲在外面养的私生子,也有说他其实是被收养的……”韩清然道,“但他从小在欧洲那边接受的是贵族教育,履历都能查到,和林木寒八竿子都打不着,而且韩家破产,他背后的公司也出了不少力,这个林肃很有手段,和沈家还有秦家关系都很不错。”
“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他?”韩清肃问。
“我们和他没有业务上的来往,而且也没机会认识。”韩清然说,“何况你天天到处玩,参加过几个正经的酒局?”
韩清肃笑嘻嘻道:“这不是有韩总你吗?”
韩清然瞪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你留给我的那份文件是什么意思?你名下的那些资产和公司无关,你留着下半辈子起码能衣食无忧。”
“衣食无忧怎么够,我一天不花钱就浑身难受。”韩清肃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名下大部分的资产都被楚景元给霍霍了,剩下的不如留给你,等什么时候你撑不住了,起码饿不死。”
“那你呢?”韩清然皱眉。
“我当然是傍个金主继续花天酒地。”韩清肃说得十分严肃,“你哥我高大威猛帅气温柔,很抢手的。”
“韩清肃!”韩清然吼了他一声,“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韩清肃被他吼得微微偏头,连忙道:“有有有,我和你开玩笑的。”
韩清然气得指着他指了好几下:“你要敢胡来,我就替爸打断你的腿。”
“啧。”韩清肃原本想呛他两句,但对上他担忧又生气的目光,忽然就泄了气,摸了摸鼻子道,“我现在可有骨气了,我去工地打工都不花林木寒一分钱。”
韩清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去工地打工?”
“刷墙,带我的师傅都夸我有灵气。”韩清肃骄傲道,“我现在已经是一名即将十分优秀的粉刷匠了。”
“……”韩清然沉默。
韩清肃冲他扬了扬下巴:“放心,起码饿不死。”
“因为你临走那一手,楚景元和秦符的婚事算是彻底黄了,俩人现在分赃不均闹掰,楚景元干不过秦符和他身后的秦家,现在上了沈家的大船,但沈知重也不是什么好鸟,未必真愿意接他这个烫手山芋,年前如果我们再拉不到投资,恐怕真的就要山穷水尽了,你手里那份股权虽然不多,但现在至关重要,千万不能随便出——”韩清然越说心越沉,忽然觉得不对,转头看向韩清肃,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了过去。
韩清然叹了口气,给他盖了件外套。
——
顾万青看见林木寒进来时,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会是我终于加班猝死了吧,我为什么看见了咱们失踪已久的林总?”他问旁边的市场总监。
总监不敢开玩笑,对林木寒点头:“林总,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