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唐突,闯入这里是事出缘由,不知这里是否就是君子令存放的地方了!”楚室晓循着楼道的木梯,终于上的层面来,他唯恐发现他来到这里的人挟怨怪罪,拳拳歉意的说道。这时只见护栏的尽头,雕镂纹案的门微微敞开,独特的遮蔽仿佛藏拙着深深几许的云烟,直到悠然的似罅隙出岫,才发现那里竟然手不释卷,自在那里翻看着一本书的人。
这人专注于书卷的气息,儒雅的与这座擅使秀媚的阁楼显得格格不入,他的随性而为,耽枕的唯有孤影只身,才能放下庸俗,但是他一坐室内,即刻就严峻了本就冷寂的地方,寒厉而酷削,巍巍而高悬。
“当世姓楚的,并只有已经土崩瓦解的祆教之主,才能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气度,但看你并非是他的传人,殊不知这江湖能人辈出,除了括易一室外,又出了什么后起之秀。”那捧卷观书的人,没有将目光向楚室晓投来,而是孤徐冷峻的道,“他们竟然没有阻拦得了你前来,看来你的修为足可与府中的高手暂代总管一职的小索一较高下了。”
“小索!”楚室晓一阵诧异,这人究竟是谁,如此侃侃而谈,蔑视俗情,一身飘逸的精致,将他的高倨透染,尤其看书的神情,凭儒雅生,却守在这里,端的极其凡俊。然而他说出一句疑惑,顿时就惊诧省醒,犀利的气息逼迫过来,竟然似如芒在背的感觉,阵阵的寒栗颤骨。
“吱呀…”一声,繁镂的门扇被气劲洞开,那位手不释卷的人,放下缓缓挥一挥的衣袖,才来得及抬起头来,看得楚室晓一眼,这一眼并是万年,悄悄一瞥就也不再停下,仅闻一声惊愕,听道“你是…”
楚室晓没有犹豫,干净爽朗的走了进去,室内一片古拙,陈设精雅,虽然不俗却依旧冷清,这份恒古不曾挪动,仅有那人的坐榻还依稀塌陷,显示这有人来叨扰过。
“原来,你…还活着!”那人放下手中的书卷,拧起眉头来,他的目光炯炯如炬,透出灼热,既使期盼又被自己耽搁,口中激动的说不清,但那份难以言喻的窃喜又不甚隐藏,不禁越发显得怪异又琢磨不透。
“嗯,你是在说我么?”楚室晓完全被弄糊涂了,他不明白这人为何会如此说,但自己是为君子令而来,当然是刻不容缓,不宜耽搁,疑惑的说道,“这里有君子令么?”
“君子令,”那人被提醒,深邃的厉目如箭,但触及楚室晓时,顿时变得柔和了许多,这种极是复杂的情绪,持续了许久,才缓缓从他的身上消失,听闻其近乎讥诮的话语,悠悠然的说道,“小邺知道你回来了么,他找了你很多年了,不想你却不声不响的回来,而且还改了姓,这算是他与你之间的过去告别么。罢了,你要那个东西,我又何必守着,至此之后,我寿命将尽,要走了,因为你们既然也回来了,名家也不会没有人守候了。”
“名家?”楚室晓一怔,这人与名动宅的渊源竟然如此之深,听来,似乎是久远的事情,错把他当做故人了,难怪那时甘修雎见到他时也是诧异的说了一句,“你真的好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