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高挺的一座劲笔韧峭的孤峰,耸立在“昆仑虚”的外院,此峰险峻而挺拔,苍翠而古拙,尤其如泼墨皲裂的边棱,是那么的锋利硬硌,脾性执拗,不为天地的压制,而折腰,仅仅是风化腐朽,一点一点的磨去棱角,变得匀和,在有绿植点缀,更胜险秀,独特。
这是昆仑山显存的一座巅峰,水如空将它留下来,不及凿平,是因为此峰有种寓意在里面,可以时刻警醒着他们,不能试着去攀登。我就好比红尘阡陌,一但涉足就不可自拔。
“泣兄,此峰如何!”水如空甫及踏入峰脚,并指着擎天一柱的孤峰,充满机锋的道。
泣威震跟随其后,见到高耸入云的峰峦,确实险峻而陡峭,满身翠绿的斑斓,十分的峻峭灵韵。一时兴起,落寞的道“清灵入形势,弄魂藏锋拙。”吟罢深沉的道,“不知适才所说的命题,可否有解答?”
“未曾!”水如空仰望孤峰的峭岭,悠然回道,“泣兄又有何解!”
这时水千山领着一众徒孙,簇拥着来到院前的峰脚下,听闻水如空问道着泣威震,都洗耳恭听,聆教这难得的时机。
泣威震思索了片刻,精辟的剖析道“常常听闻清玄谈道,南方更盛,最为表率着着南晋宰相谢安莫属,他曾言醇醑陶丹府,
兀若游羲唐。来去如鲲鹏,自由任高飞。”
“超然生死,果然圣人无情与有情,”水如空微微沉吟,自然听出来泣威震的胆略与胸怀,如高山仰止,十分的缅怀,对酌道,“那泣兄对现在这个命题,有所研悟,超脱世俗,但圣人不是与凡人不同,他们倘若有情,何况吾辈乎!”
泣威震当然明白水如空的寓意,圣人是沟通天道与凡尘的桥梁,不为情势所累,而羁绊,当然超凡入圣,而今孤峰在前,震慑于其孤寡,所谓傲视凡尘,能以万物为刍狗,这个题解的很痛快,也郁结,因为水如空的一缕飘然似乎云烟出岫烟中,极尽免俗,致使他来的唐突,也显得悻悻而归。
“水兄极具慧聪,凡俗吾辈,不能看透,既然如此,泣某仅有空手下山,叹之奈何也!”泣威震望着高耸入云的峰巅,渊沉叨念的道。
水如空没有在说话,仅是背负起手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算是一句逐客令吧。
水千山一直缄默不语,两位绝代的大宗师一席话,惊动了他古井不波的心境,这仿若无止之境的昆仑山,是雪白无瑕的,没有被尘俗沾染,泣威震的踏入,致使染上了一些斑点,如病魅一般缠绕,泛起了一丝波澜。
“师兄,师父说的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解惑的仅是这样么?”人群中,一位清秀的少年,孤傲的身骨,饱含坚韧之志,有所恍惚不解的对着水千山问道。
“呵呵…”水千山隐隐有所动,严谨的回道,“各自解题不同答案也不同,师父是站在修道的立场一问,而那位泣宗师却是凡俗的解答,各自深奥难懂,我们仅能片面的释然。”
那位清秀孤韧的少年唤作“古长青”,是水如空最小的一个授业弟子,排行第四,悟性修持,常常有独到的见解,所以面对这难得的契机,却不作见解,听完水千山的回答,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