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铁燎清徐淡薄的一笑,表明了心迹,就率先垂范,踏上宅邸前的那高具气势的台阶,敲起了这座虚掩煌煌的大门,以示真诚。
皇之首隐隐冷笑,对韩铁燎的煞有介事,有点蔑视,现今名邺不在,又有何人能将之放在眼里了,所以他仰首倨傲于后,单单等着府门里的人出来,一试他的骁厉。
“砰砰砰…”一阵顿敲的扣门声响起,须臾并有一个役吏开门,见到韩铁燎的面目后,觉得有些熟悉,并问道“不知这位是…”
韩铁燎垂下了眼睑,转首瞟得一眼于盛傲在台阶之下的皇之首,回头来对门里的杂役道“去通传一声,说据传府的人来此一叙,为当初双雨云梦轩的命案而来。”
那名杂役听闻颇为一惊,当即虚掩门庭,急切的传达了去。
韩铁燎不在啰嗦,索性推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皇之首沉寂于后,率领余下的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时两边的廊道上空寂无人,隐匿若伏,想必是知晓他们来者不善,所以没有威慑示人,反而以简单的寂静沉重来迎接来客,果然这一下寥廓的空无顿时就紧怵了这一甘来此的人,不敢轻易的就无的放矢。
韩铁燎还是在归名邺帐下节制述职时来过这里,今番二次来此,不禁前尘往事齐齐涌上心头,对于这座传承英雄之事迹的高瞻地方,他是心向往之的,此刻他奉令而来,立即就与势不同,屹立在庭中的光明磊落下,威武而不甚屈服。
皇之首自然堂而皇之的进来,没有留意此地的不同,他虽是立身朝堂,但却出至江湖,对这座享誉天下的府邸,透出无尽的深深忌惮,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名邺虽然不在,但余威尚在,何况此时此刻还有两个他不敢轻视的人,“折戟与未销”,两人的分量却是堪堪与他齐比肩的人物,在场除了韩铁燎稍稍有一拼之力外,其余的人几乎无人能制。但他傲视京畿建康,没有多少人能够入他的法眼,所以就更加的有恃无恐,不作垂低之态。
庭中此时弥漫起一股静默的泛趣来,沉寂若伏,很是险厉,宽阔的前厅恢宏而耸势,巍巍高悬的斗檐铺开一阵厅堂的阔敞,立即就将此地的险峻偷偷的在无形间就透显了出了,果然是不同凡响,难能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