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嘉嘉崩没崩溃不知道,反正魏岱是崩溃了。
他日日回来都得教孩子喊爸妈的,结果被几只大闸蟹给捷足先?登,让孩子先?喊了“蟹”!
而且跟闻小妹平时的含糊不同,她?这回?喊得?很清楚。
任魏岱再如何,也没办法说服自己闻小妹只是发出一个?近“蟹”字的含糊音。
“你咋这么能呢!”魏岱烧完水后?就把闺女抱到自己?怀里,忍不住捏捏她?脸颊,“我对你喊了这么多声‘爸爸’,你最?先?开口喊的是螃蟹?”
闻小妹只觉得?爸爸是在逗她?玩儿,见爸爸抱着她?离螃蟹越来越远还有点儿不高兴呢,手指着螃蟹啊啊啊的喊,摆明了是要过去。
魏岱若是再啰嗦,她?就一巴掌呼到爸爸的嘴上:“啊!”
过去啊过去!是欺负她?不会走还是欺负她?不会说话呢!
魏岱郁闷,只好又抱着孩子过去。
大闸蟹洗完就能蒸了,直接放几片生姜去清蒸,蒸完后?的大闸蟹实在鲜甜。
掰开壳,再分两半。
蟹黄如蛋黄,蟹肉如蛋白,光是闻着都?能闻到河鲜的鲜美。
螃蟹自然是要配醋一起吃。
闻嘉嘉在蘸碟里倒了些许的黄酒,些许的陈醋,再切些姜末去,就这样蘸,能把螃蟹的滋味放大许多。
要不是不能喝酒,她?非得?倒些杨梅酒,或者桃花酒出来喝喝才?行呢。
家?里的青梅酒喝完了,表姨是个?隐形的喝酒大户,她?喜欢在傍晚是小酌一杯。
怕她?不够喝,今年晒的、原本想拿来泡茶的桃花也被闻嘉嘉酿成了桃花酒,如今正是能喝的时候。
闻嘉嘉便把桃花酒拿出来,给表姨倒上,她?一杯下肚脸就微红了。
“哎,日子真?舒服啊。”表姨眯着眼睛感慨道。
夕阳无限好,即便近了黄昏,却?仍然让人感觉到朝气蓬勃。
为何呢?因为即便是处在消息不太灵通的家?属院中,钟慧胜也能从报纸的细枝末节里感受到十年的风雨即将停歇。
果然,第二天,也就是10月6日,这场浩浩荡荡持续了十年的革命终于落下帷幕。
当看?到报纸的那刻,家?属院里无人不再欢呼,对外形象比较知性内敛的沈老师也同大家?一起开怀大笑。
笑完后?又回?家?狠狠哭了一场,到了傍晚闻嘉嘉回?来时她?眼睛都?还是红肿的。
“沈老师你没事儿吧?”闻嘉嘉担忧问。
傍晚,谢易跑过来说妈妈哭了,闻嘉嘉便跟随他过去。
沈老师正在整理东西,笑笑道:“没事儿!我现在还能有啥事儿啊,再困难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
闻嘉嘉见她?眼睛虽然红肿,但是情绪显然欣喜便放心了。又好奇问:“姐你是要出门?”
“对,我去瞧瞧我妈……我妈在她?老家?,也就是我外祖家?生活。她?每年又只寄一回?信,信上只说自己?一切都?好。可她?本身就有很多的基础病,加上风湿比较严重,也不晓得?这几年来情况如何了。”说着沈老师叹声气,面上生出些忧愁来。
谢易是个?暖男,抱着妈妈说:“妈别怕,我和你一起去看?姥姥,把姥姥带到医院来治病。”
闻嘉嘉也点头,安慰道:“我上回?听?彭大夫说他妻子比较擅长治风湿这方面的疾病,你要不把老人接来试试?”
沈老师犹豫片刻道:“目前?政策如何还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把人接来,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帮忙引荐。”
“哎!哪里会麻烦呢,彭大夫就是咱们医院的医生,到时候问问他就行。”
闻嘉嘉说完见沈老师有好多东西需要整理便离开沈老师家?,又回?到自己?家?。
表姨岁数大了,心态难免平和许多。她?就说:“我知道这天迟早是要来的。”
闻嘉嘉笑问:“您有啥亲戚吗?”
钟慧胜说着把围裙往身上一系:“没呢,我是家?里的独生女,我这一辈的人,也就剩我和你婆婆了。”
闻嘉嘉一直挺好奇的,她?婆婆又是个?啥家?庭,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似乎并没有受影响。
她?的欲言又止被钟慧胜发觉,钟慧胜想了想就笑说:“你是想问你婆婆吧?”
是呢!忽然这么问,搞得?自己?像是觊觎婆婆身上的什?么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