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乐喜欢出阴招,这点他以前就知道,但每次都是被老婆又或是心腹手下提醒后才察觉,现在他自己就能发现。就比如刚刚林怀乐说的那番话,乍听好象也没什么,他不过就是在自己面前分析了下韦吉祥现在的状况。
可是依着往常的脾气,他大d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和联胜他大d才是最强的,他打出了葵湾青一色,他手下的马仔数以千计,他一个堂口顶得上别人几个堂口,谁要想骑在他的头上,就得问过他手中的刀同不同意。
林怀乐眼中有一丝诧异,很久以前就有人曾向他说过大d变了,他当时也没有在意,那条友一辈子都是那个鬼样子,再变还能变去哪里?但现在看来,大d是真变了,看来自己以后和他相处的方式也要变上一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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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气,二楼,邓伯坐在桌前洗烫茶具,旁边一个小炉子上座着一个紫砂茶壶,壶嘴正在向外喷出白色的水蒸汽。串爆和龙根两个人坐在两侧,串爆没说话,龙根则正用他独有的语速复述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其实这些事他们当时就用电话和邓伯说过,但是现在还是要来这里当面和邓伯再说一遍,这是邓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喜欢在这种氛围中进行复盘,查找漏洞,分析对手,制定计划,完成绝杀。
“你们对韦吉祥这人怎么看?不用有什么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邓伯抬手作出了请茶的姿势,三人各自拿起一个小盅,将深色的茶汁一饮而尽。
“按说他以前不过就是一个泊车仔,书没读几年就在街头上混,所知所闻应该是相当有限的,可是现在,我实在是看不出他和泊车仔有什么关连。”
龙根的话才说完,一旁的串爆就接口道:“这韦吉祥确实是有点门道,可是在我看来,也就那样,我们根本不用太过在意,他的出身决定了他的上限,他跳得再高又能怎样?我们几十年了,象他这样的精英人物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洪兴二十年前就有一个花名叫什么豹来的。”
“穿山豹。”邓伯的记忆力一向不错,现在人老了,可是很多以前的事仍然记得。
“对,就是穿山豹,当时他有多威?你们是知道的呀,可是结果呢,被人砍成了十几块不说,全家老小一个都没有跑了,死了个干干净净。”串爆说完又拿起小盅喝了一口茶汤
“我觉得韦吉祥和穿山豹还是不同的,穿山豹当时是威,不仅威他还嚣张的很,就连鬼佬都不被他放在眼里,那样子倒是和今天的王宝很像,和韦吉祥那是毛都沾不上一根。”
邓伯看着龙根问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就是觉得这个韦吉祥和我们这些人都不一样,我们不管现在是什么身份地位,但我们在那些大人物的眼里,就是一个街面上的烂仔。”
“龙根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都是烂仔,他韦吉祥就不是烂仔了?他不是烂仔是什么,难道还是真龙天子不成?”串爆不屑的反驳道
“他韦吉祥确实是烂仔,至少现在他还是烂仔来的。可是你如果有仔细观察他上位后做的事,就会发现这些事根本不是一个烂仔会去做的。几十年了,我们也好,又或是洪兴、东星乃至湾湾和脚盆鸡那边,占下地盘后大佬通常的做法,就是把小弟们聚在一起,然后你几条街,他几条街的这么划分下去。
其中的区别不过就是油水厚的给亲近的心腹,没什么油水的就丢给那些蛋散。可是韦吉祥的旺角却不是这样,他分的是职权而不是地盘,那个最早跟他的神沙管的就是泊车生意,只要是他地盘内的泊车生意就都归神沙管,无论哪条街。又比如那个烂命全和从鱼头标那里过去的叫飞机的,两人管的就是韦吉祥精挑细选出来的打仔。这里面的区别,串爆你可能体会不出来,可是邓伯你肯定是能够明白的。”
三个人接下来又都不说话了,房间内就只剩下了紫砂壶内的水沸腾后发出的咕咕声。
好半响后,邓伯才道:“先看他能不能过得了今晚再说吧。”
“邓伯,这韦吉祥说到底也是我们和联胜的人,我们真不派人去帮下他。”串爆问道
可是邓伯并没有回答他,龙根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可最终也还是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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