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坏了,总比车子整个?都没了的好。
就算不能用了,车子框架的贴都能卖不少?积分呢。
哗啦啦的雨滴落在防护服上,空气湿润,雨滴触感冰凉,咋一看跟普通的雨水没什?么区别,可一旦接触到防护力不足的物体?,直接进化成化尸水一样的东西,什?么都给腐蚀掉,留下一些黑色的汁液。
刚刚清新了一些的空气,也再度变得酸涩难闻。
季漾和谢慕知合力将玻璃一片片的放上去,勉强将整个?车身?都挡住。
但车的表面已?经?被腐蚀了大半,眼看着引擎盖有的地方都露出窟窿。
这下不用想了,车是?肯定不能开了。
两?人无奈耸肩,转身?进屋,防护服上的酸雨水落在屋门口的地面,顿时又是?几个?黑色的坑,季漾让李母帮忙去卫生间打两?桶水,给他们冲洗一下。
否则是?不能进入家里?的。
李家父母赶忙照做,雨水从头到脚冲刷过后,两?人才湿哒哒的回到储物室,将防护服脱下来,外面酸雨还在继续下,两?人跟李家父母说了一声,重新回到房间。
什?么都做不了时,继续养精蓄锐。
但李家父母有牵挂,本来刚因为?枪声结束稍稍安心,结果又来了酸雨,这下是?彻底睡不着,看着怀里?睡得甘甜的小孩,他们俩无声的抹泪。
他们是?幸运,躲到了这边,真的是?基地里?少?有的安全?之所。
可那两?个?孩子,到底如何了?
——
酸雨一直下到凌晨四点,之后的雨水就成了普通雨水。
次日?,所有人起床。
空气清新,酸雨带来的酸涩和腐朽的味道似乎彻底消失不见,外面天空湛蓝,阳光明媚,偶尔一朵朵云在天际飘荡。
一切看着都很美好。
但实?际上仔细一看,这个?人间,已?经?彻底成了炼狱。
地面上黑色的水杯稀释,成了深灰色,在一些小坑里?聚集,不知道是?尸体?腐蚀后的还是?物体?腐蚀后的,原本已?经?变差的土壤,经?过这一次的再度冲砂,土壤彻底成了黑色。
不是?营养过剩的黑色,而是?已?经?彻底失去营养后的碳化土壤!
年纪稍大一点的人看着这土壤,直接哭出来了:“这、怎么就成这样了!”
有人不信邪,纷纷往深处挖:“没事?,底下的土壤肯定是?好的!”
只是?当挖开半米,还是?黑色。
挖开一米,依旧是?黑色。
再继续,才隐约看见一点稍微正常的土壤,但土质一眼就能看出很差,握在手里?,如同?海边的沙子触感,这样的土壤,用来种粮食?
能种活什?么?!
两?次酸雨的侵袭,让土质彻底发生了改变!
挖土的一行人彻底陷入死寂的沉默,眼眶通红,握着锄头的手都在颤抖。
夏国人本就对土地有特殊的情感,再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他们难受的,一大早,谢慕知做好了早餐,是?李家人平时过节庆祝时才能吃上的腊肉面,安安吃的津津有味,两?老却一口一口差点哭出来。
土地都被毁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上这样美味的面食。
只是?这在别人家里?,他们也不好意思再折腾什?么,让人家烦恼,全?都忍着。
一直到中午,李沂和姜静两?人才赶过来接人。
两?人还带来了两?个?肉罐头作为?感谢,季漾本不想收,但她们执意,否则实?在不好意思让父母和女儿在这边待这么久。
没办法,只能收了,季漾又转赠了一包鸡蛋:“这个?我们有很多,你们放心吃。”
“谢谢!”李沂和姜静哑声道。
忙了一晚上,熬到现在,她们都精疲力尽,看着是?整齐,但身?上的伤口就不知道有多少?,季漾笑笑,摆摆手,目送他们离去。
她在那鸡蛋里?放了一瓶消炎药。
关上大门,两?人回头看了眼院子里?的这辆车。
“算了,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么?”谢慕知拍拍她:“往好处想,还好我们没拿房车出来。”
季漾立即笑了:“也对!”
她踮起脚尖,亲了口面前的男人:“真会说话。”
“就这?”谢慕知挑眉,似有不满。
于是?季漾又亲了下,谢慕知这才眉目舒展,拉着她进屋,没了外人,两?人自在许多,坐在沙发上,谢慕知顺手将人抱在怀里?,他喜欢这样抱着,在这动荡不安的世界里?,唯有季漾能让他感觉安心。
“对了,我昨天去跟他们提醒时,上面知道我们回来,让那个?我们抽空过去检查身?体?,没问题就打疫苗,有问题就吃药,我们的那份,他们已?经?留着了。”谢慕知心满意足的蹭了蹭季漾发顶,说起来昨天出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