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她走出房间,看到外头?那间无人的休息厅里,贺行屿早就好了,正倚在?黑梨木沙发旁的落地窗前抽着雪茄。
窗外一片松劲的树林映衬下,他神色桀冷,一身矜贵,宛若遗世独立。
平时她很少?看到他抽烟。
霓音愣了愣走过去,男人闻声?转眸看到她,眼底淡漠散开几分:“收拾好了?”
“嗯。”
贺行屿按灭了雪茄,打开了落地窗旁的小窗户透风,霓音其实没有闻到难闻的烟草味,而是舒缓的檀木雪松气?息扑进鼻尖。
“你等很久了?”她问。
贺行屿垂眼看了下腕表,淡声?道:“倒也不长,也就四十分钟。”
她听?出他话中揶揄之意?,羞窘反驳:“你不知道吗,我们女孩子都?是这?么磨蹭的。”
他嗓音不咸不淡:
“不知道,没等过别的女孩。”
她闻言,心间被挠了下,说旗袍刚刚工作人员拿去熨烫了下,送来得比较迟,“我脖子后的这?个?纽扣不好扣,老是弄不来。”
“过来。”
他把她拉到面前,随后抬手把她散落如瀑的黑发拨到前头?。
他指腹有意?无意?碰到她白若凝脂的天鹅颈,酥麻痒意?瞬间在?她敏感?的肌肤蔓延开,随后他俯身,双手绕到她颈后扣着纽扣。
霓音如同被他抱住,近距离下,她仿佛快要贴近他胸膛,男人身上好闻的雪松气?味逶迤而来,让她无处可逃。
他温热的呼吸轻微洒落在?她颈上,烫红了皮肤,她脑中一怔,脸颊如被热风吹过,红晕涌动。
等等……她明明可以?转过身去让他弄呀……
时间仿佛减慢了倍速,心跳却?背道而驰。
她指尖微蜷,犹豫了没开口,下意?识屏息,视线不知所措放哪儿,最后落向?他凸峥的喉结。
莫名透着冷欲的性感?,格外好看……
脸快要闷熟之际,头?顶终于落下声?音:
“好了。”
霓音回过神,“谢谢……”
她刚想后退一步,谁知道他右手下落,禁锢住她腰肢,将她拉到更近。
她脑中哐当震动,就感?觉贺行屿俯身,气?息拂在?她耳边:“逃什么?”
他手臂的热度隔着旗袍布料层层透进来。
烧得人腿软。
霓音眼睫扑闪,红唇翕动,轻轻嘤咛了声?,就听?到贺行屿低笑,随后她感?觉腰间的手臂收紧,她被完全纳入他温热的身躯中。
男人半倚着沙发背,却?仍旧比她高,一折臂弯就完全锁住她的腰肢,她娇软的身子完全被他宽大的肩挡住,昭示着极其明显的体型差,仿佛,他一只手就可以?轻松抱起她做任何事。
窗外是苍白冷淡的木色。
房间里,旗袍的纯白却?与衬衫的黑色欲涩勾缠,春意?横生。
耳边落针可闻,霓音感?受到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也跟着心跳如鼓,几秒后,也顺从本能轻抬手环住他,随后感?觉被他搂得更紧。
过了半晌,贺行屿终于松开手,霓音脸颊烧红看向?他:“你为什么……”
他笑,“抱一下我太太,需要理由么?”
她心旌摇曳,贺行屿黑眸深不见底落向?她脖子上的那条宝石项链,霓音注意?到他目光,“怎么啦?”
“没什么,你喜欢蓝宝石?”
“挺喜欢的……”
霓音垂眼看向?脖子上的项链,这?才发现今早出门太着急,她原本想拿自己的那条吊坠,因为形状类似,竟然拿成了宋詹送的。
晕倒……
她尴尬了下,让他帮忙摘了下来,“这?坠子断过一次,挺旧的了,我换一条吧。”
贺行屿摘下递给她,神色淡淡:
“嗯,是挺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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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更衣室,他们去球场和夏千棠他们汇合,中午时一起去吃午饭。
中午邓霍宴请所有的宾客,在?度假村最高档的餐厅。
霓音和贺行屿坐在?一起,感?觉到宋詹往她这?方向?瞥来,她继续无视,心里也无语,没想到自己顶着他送的项链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上午……
大佬同聚一桌,边吃边聊,更多是在?谈工作。
今天贺行屿是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自然许多人把话题抛向?他,贺行屿交谈着,谦和不倨傲,很多独有深远的观点抛出来都?让人惊叹。
贺行屿是天生的企业家,年纪轻轻成功接手森瑞不是没有道理,他对?市场和资本的见识和手段甚至是年过半百的大佬都?匹敌不了。
不知他为了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外人说得没错,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城府不深,但霓音看着,更多是钦佩和欣赏。
因为他是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