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在这个时间段了。
至于松灵和山泉,都是近十年内才开始的。
问完这些,温禾安带着幕篱去了趟街上。如今的萝州城热闹得?堪比三家的主城,街上戴幕篱,铁面的比比皆是,人群息壤间鱼龙混杂,因此多了很多驻兵,她径直走到珍宝阁前,推开了门。
吃了一次亏后,林十鸢调了很多私卫在门口?,挡不住如今萝州城修士众多,又只有这一座珍宝阁面面俱到,生意火爆得?不行,这可把那胖掌柜忙坏了。
盖因这进来的人,他?一个也不认得?,一个也惹不起?,尤其林十鸢亲自到了,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眼见温禾安进来,他?急忙绕过来,低声问:“姑娘前来,是要采买东西,还是要见我们少当家。”
温禾安是来买东西的,蝉兽皮用了这么些天,是时候要换新的了,但就在说话间,已经有一波五六个人横冲直撞进门来,避也不避,直接撞上了她的肩。
那是个壮汉,身高八尺,领着兽头铜环长刀,说话时刀就倒竖着横在地面上,拖出划拉的声线,像用细锯子在割线。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撞了人,眼若铜铃,声音洪亮,和同伴说话的声响能叫方圆百米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下好,温禾安修为一恢复,王庭和天都都消停了,人都不来了,画像也不贴了。”
他?从鼻子里?重重怒哼了声,一副很是忍无可忍的样子,用刀尖转向?自己?,夸张地“哈”了声,道?:“我堂堂男儿顶天立地,凭这身形嗓音还不够证明自己?的身份,要如何?证明?脱下裤子证明吗?”
此话一出,泰半在珍宝阁逗留的人都不动声色扯了扯嘴角,忍俊不禁。
另一人眼睛在偌大?的珍宝阁中?转了一圈,眼神闪烁不已,他?嘴上急着要他?小声些,小声些,实则在暗地里?撞了下他?的手背,意有所指。
那大?汉于是只静了一会,又开口?“啧”了声,将?刀身上挂着的铜环挂得?哗哗响,开口?时,不小心泄露了丝八境气息:“温家那位少主哪肯就此罢休,你还没听说吗,她拿了昔日忠心耿耿跟着温禾安办事,出事后仍宁死不该初衷的人,要逼温禾安现身。”
很多人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饶有兴味地听起?三世家的内斗。
这可是一出好戏。
平时是决计欣赏不到的。
八境修为已然很高,足见这人不是道?听途说,随意捏造的谎言。
再?一细想,确实是温流光做得?出来的事。
温禾安幕篱下的珍珠耳铛随动作?稍动,眼里?清净,看不出外泄的情绪,她只若有所思地在原地思忖一会,改了主意,对毫不知情的掌柜点头示意,声音温柔:“我见见你们少当家。”
一早晨多了两?百多万灵石的进项,林十鸢也高兴不起?来,步入雅间时,八面玲珑的商人甚至还先冷哼了声。
她拉开椅子就坐,见温禾安盯着一根燃了一半的浮雕竹定?定?地看,她脊背挺得?很直,修长的脖颈如白玉,似凝脂,钟灵毓秀,鹄峙鸾停,只不知为何?,浑身竟似笼在一层水中?,密不透风的环着寒气,经久不散。
“方才阁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这散布消息的方式不高明,只是人进我珍宝阁,皆是客人,没有往外赶的道?理。”
林十鸢见她神色不对,顿了顿,道?:“如此明显的请君入瓮,你不会要自己?往下跳吧?”
温禾安实力是强不错,但温流光同样不可小觑,光是她一个,就能牵制住温禾安。这次跟着来萝州的天都
精锐,都是温流光的心腹,是天都的中?流砥柱,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更别提王庭还有个江召如暗地里?吐信的毒蛇,虎视眈眈。
在这件事上,他?们可是同一条战线。
“她约我四日后在酒楼外的结界中?了却恩怨。”
“为了这事,专程动用家族阴官和云车,将?他?们费心费力送过来威胁我,她费心了。”
温禾安用手指触了触茶盏的温度,端起?来抿了一口?,放下,才喟叹似的道?:“但她真的不太了解我。”
她不说这坑要不要往下跳,但总归是心中?有数的样子。
林十鸢实在不擅长这等庞大?世家中?盘根错节,惊心动魄的较量,那比林家危险太多了。
温禾安心中?有数就行。
“和你说个好消息。”林十鸢静默了会,没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道?:“先前时机太过惹眼,现在两?家撤下寻人令,珍宝阁又有调取流弦沙这事为遮挡借口?,我们恰好有家分阁在天都附近,可以将?月流捎上,如此一来,她不必走远路绕过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