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外面的好日子将她的脾性都给磨掉了吗?
惢心也不想想,她的好日子是谁给的?!
如懿叹了口气,隐晦的提醒道,“江与彬就算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怪你的,你又何必矢口否认呢?!”
其中,便是提醒惢心记得,是因为她的缘故,江与彬,江家才有好日子过的!
屁噢!
惢心在外过了这么多年,也学会了些市井话语。
如懿从来都是想要马儿跑却不给马吃草的人,就算是江与彬,亦不曾从她手中拿到什么赏赐,偶尔还要贴钱干活!
怎么?
到了这个时候,便成了她如懿的功劳了?
“真的不是我做的。”惢心不解道:“娘娘忘记了吗?是您让我准备的料子,却是您自己缝制的。”
她指了指如意云纹,“还有这个,您可是仔仔细细绣了一个通宵呢!”
“惢心!”如懿失去了控制,她严厉道:“你变了!”
竟变得这般圆滑,为了丢开责任竟胡说八道起来。
“皇上。”如懿转头看向皇上,“您命人来查一查针脚便知真相!”
皇上挥了挥手。
很快,毓湖姑姑就走上前来了。
最近皇上不怎么宣她,所以,她更愈发认真的对待这难得送上门来的差事——
毕竟,查案什么的不是她的长处,比对比对针法,针脚还是可以的。
那靴子旁,也放着如懿的绣品以及惢心捧上来的绣帕。
“皇上。”玉壶姑姑回禀道:“奴婢比对过了,这靴子上的绣花的确不是出自——”
如懿艳丽的红唇翘了起来,露出了从容的笑容。
幸好她很懒,让惢心去做,不然这会还真说不清了呢。
她看了眼惢心,叹息着摇了摇头,侧耳去听毓湖姑姑说话——
“不是出自江夫人之手,而和皇贵妃娘娘的针法一般无二!”
什么?!
如懿脸上的从容破碎了开来,“怎么可能?!”
“皇贵妃娘娘若不信,可以上前来自己看一看。”毓湖姑姑回答道:“靴子和内里的鞋垫用的针法完全一致,虽然娘娘您这绣品的针脚更密了些,但也能明显看出来一致,倒是江夫人绣的,完全不一样。”
魏嬿婉勾了勾唇。
惢心伺候如懿那么多年,仿制如懿的针法简直轻而易举,再趁着凌云彻将靴子托付给赵九霄,又被罚去木兰围场的空档进行了处理——
不就成了铁证?
如懿,凌云彻,你们总是坚持着的超脱男女之情的纯洁友情,究竟会在皇上眼中变成什么模样呢?!
“靴子不比别的东西。”进忠小心的提醒道:“皇贵妃娘娘是怎么知道凌云彻脚的大小?”
“……”皇上的心脏被刺了一下。
如懿都不知道他脚的大小,却知道这什么凌云彻的!
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是清白的?!
“够了。”皇上震怒,“人证物证俱在,皇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人,朕是从你寝殿捉出来的,靴子,是你亲手做的,还有那白花定也是你的!朕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背着朕做了这么多事情?!”
凌云彻偷摸进来,他甚至可以相信如懿不知情,防卫不严密。
可这些呢?
桩桩件件。
让他心头再起杀意。
是足够将头疼压下去的杀意!
如懿被他盯着,宛若坠入了深渊之中,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着,让她心头胆寒,“不,皇上,墙,墙——”
她怕极了,连话都说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