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顺着他的目光瞧去,怎么可能不知晓弘历的意思?
他对李玉忍无可忍了。
“皇上觉得如何便是如何。”意欢温声道:“您是帝王,断不会受制于人。”
呵。
弘历无声的笑了。
帝王?
除了令妃身边的这几人,谁拿他当皇帝过?就连御前的太监也同样。
他敛着眼眸之中的冷意。
但是,终归到底,他还是帝王,是能掌众人生死的帝王。
李玉……
他好似想起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般笑了笑,“意欢啊,我陪你再走一段路,就回去吧。”
虽因如懿而兴趣索然,可意欢不同,她是真心仰慕自己的,又怀了他的孩子,多陪她走几步也无妨。
“好。”意欢的注意力也并不在他身上,而是时不时偷瞧后面。
嬿婉难得出宫,必定要多玩一会。
她得再拖一拖时间。
想定,意欢又拉着皇上往别处去了。
因他们折返的早,魏嬿婉和进忠都没发现几人曾经经过。
两人坐在河边,身边放着小白兔的花灯,而魏嬿婉正紧张的看着进忠。
他的手极灵活,正仔细的摆弄眼前的河灯。
本来进忠是打算买成品的,只是魏嬿婉不喜欢,便挑了个可以自己搭的。
进忠又站在摊子旁看了一会,便就拉着她去了河边。
还真别说,进忠一开始虽有些生涩,可一会儿就瞧着他速度快了起来,真是——
魏嬿婉瘪了瘪嘴。
前世她就觉得进忠是个神人,为了帮她,几乎是手把手教的她。
泡茶,按摩,品茶赏画。
他竟什么都会,什么都懂。
她托着下巴,感叹道:“进忠,你要是个女人,也没别人什么事了。”
进忠手一顿,抬眸看来,竟还带上了几分幽怨。
魏嬿婉无辜眨眼。
她也没说错呀,就现在,皇上都被进忠捋得顺毛的很,若他是女人,还有别人什么事呢。
“好了。”进忠摇了摇头,将做好的河灯放在魏嬿婉的手心。
这是进忠第二个做的,完美无缺。
魏嬿婉觑向进忠手中另一个,底盘有些歪,也不知道会不会入水就沉。
她要换,进忠背手不肯,还趁她不注意,甩进了河中。
……
没错。
甩了进去。
魏嬿婉看着那河灯打着转儿撞上了水草,卡在那处不动了,不由有些郁闷。
早知道不抢了。
“奴才如何不要紧。”进忠牵着她到河边,笑着看她,“重要是令……嬿婉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才好。”
魏嬿婉瞧进忠,进忠含笑看她。
真是没他办法。
魏嬿婉只能蹲下来将河灯放在了水中。
河水不算急促,载着河灯一路往前,轻巧的越过了进忠那盏。
就在魏嬿婉遗憾的撇嘴时,她的河灯好似遇到了什么暗流,“嗖”的一下往边上一撞。
刚刚好。
撞开了另一盏。
“唉?”就连进忠都惊讶了,只看着两盏撞来撞去,竟摇曳着往远处去了。
“嚯。”魏嬿婉好似小猫般愉悦翘起了唇。
一人平安又怎么够?
她许的愿望很大。
大到包裹住永寿宫,也大到将进忠笼在内。
有她,有澜翠春婵王蟾,有蕊姬意欢等等,还有进忠。
他们都该平平安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