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彬,你既对惢心情深不悔,就擦亮眼睛看清楚,惢心的愚忠究竟值得不值得?
若你有能力劝得惢心,她不介意助他们一把,起码她能保证——惢心能完完整整的踏出这紫禁城呐。
惢心并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她急匆匆的回到了如懿的彩船之上,侧耳一听,里面竟传来了愉妃的声音,惢心犹豫了一会,还是恭敬的守在了门外。
暖阁内,海兰惶恐不安道,“姐姐,若我知道落水的是您,定早早回来相救,断不会让那凌云彻冒犯了您。”
“生死关头哪有什么冒犯不冒犯。”如懿淡然道:“他又救了我一次,我该谢他。”
“可是,为何其他人都没有发现您落水,只有他发现了?”海兰怀疑道:“您这落水,会不会也和他有关?”
“和他没有关系。”如懿断不会承认她被金玉妍刺激到了,便闲散道:“船上多湿滑,我往后船走了几步,便不慎滑了一跤。”
既不能承认被刺激,便也不能与海兰说她听见的那些碎语,这真是让她有点憋闷。
可想起凌云彻为她纵身一跃,如懿的心情又好了许多,苍白的厚唇也染上了一抹粉,“皇上赏赐了他什么?”
“一百两银子。”海兰不懂如懿为何翻来覆去的问这个,便告诉她,“皇上说这是守卫的职责,算不得有功。”
“救我是职责?”如懿难得有了几分激动,“若是这般还有谁会为了救人而奋不畏死?不行,我得去找皇上说一说!”
海兰看她竟不顾身体虚弱便要起身,也傻了,“姐姐,皇上已经歇下了,您这会去不好吧?”
还是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这……就连海兰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他救了我,我不能寒了他的心。”如懿往外走,“海兰,你若要来就来,不来,我也不会怪你。”
话都这么说了,海兰怎么敢就坐在这里等着?
只能跟上了如懿走下了彩船。
守夜的李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开始并未往下看,直到听见了脚步声,他才看了过去。
“哎呦喂,娴贵妃娘娘您怎么过来了。”李玉小跑着下了龙船,赶紧垂手道:“皇上睡了,您才落过水,身子又未好透,深夜过来做什么?”
“麻烦公公替本宫通传一声。”不知是不是受了凉,如懿的嗓子哑得更厉害了,“本宫要见皇上。”
“这……”李玉犹豫不决的看了看熄灯的暖阁,还是决定先劝一劝如懿,“闹了一夜,皇上头疼得很,奴才听他翻来翻去了半响才静了下来,若娴贵妃的事情不要紧,还是等明日再说?”
海兰也劝,“姐姐,有事明日再说好不好?”
“不行。”如懿站在码头上,身体笔直,宛若一杆长枪,“本宫要见皇上,现在,马上。”
就在李玉为难之时,进忠不知从哪儿小跑出了来,他扯了扯李玉的袖子到了一旁,小声道:“瞧娴贵妃娘娘这般模样,怕是得知自己落水的真相了,所以才急着找皇上的,师傅,我们不能误了娴贵妃的事情。”
李玉一听,又回头看了眼如懿。
她总是平静无甚波澜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愤慨和不快。
也许,娴贵妃真的知道了什么?
“好,娘娘且上船等一会。”李玉下定了决心,“奴才这就去请皇上。”
可没想到,如懿竟纹丝不动,她就死死站在码头上,目光坚决,“本宫不上船,请皇上出来。”
李玉踏上甲板的脚顿了顿,他满腹疑虑的转头又看了眼如懿。
不会吧?
难道娴贵妃查出来是因为皇上命人将她推下水去的?不然为什么这么和皇上梗着呢?
他越想心越不安,便想要下去多问一句。
可进忠恰好也踏上了甲板,他不解的问道:“师傅,不是说去请皇上吗?春寒陡峭,娴贵妃若是等着受寒了,岂不是你我的罪过?”
“唉!”李玉退不得 ,只能一甩袖子往前走了。
许是娴贵妃心情不快,断不可能是因为要指责皇上罢。